他没有把话说出来,但严景驰理解了他的意思。
电话挂断。
正好张伟带着人从地下停车场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老板,这只手怎么解决?”
“扔了。”严景驰仰头闭眼靠在后座椅背上,声音冷漠无情。
对那只手的主人,毫不恋旧情。
“明白。”张伟应答。
把黑色塑料袋交给那两名保镖,嘱咐他们处理干净。
返回车上,不带一丝血腥气味,拉着闭目养神的严景驰回到医院。
医院里,云清和海澜白逸城都走了,只剩下海琳一人。
严景驰没有着急回病房,而是先到白逸城的休息室里洗个澡。把浑身上下洗干净,在换上新衣服,确认自己身上没有沾染可疑气味。
这才回到病房。
折腾一天,已经到了夜晚。天上零星挂着几颗星星,月亮高高挂在空中。
轻轻推开门,看见海琳正蜷着身体,侧身躺在床的中央。
严景驰放缓脚步,慢慢走到床边,看着海琳安静甜美的睡颜。不为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所担忧烦恼,睡得正香。
悄无声息,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和拖鞋,去到浴室里把衣服换上。
换好后,又走回床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侧着身,虚虚地把海琳半抱在怀里。没有安全感般,把头搭在她的头上边。
只有闻到海琳的气息,他才能感到安心。
今天一天发生太多的事情。多到只要他现在想起,心还一阵阵地抽痛。
他回来有太多话想跟海琳说,也有太多的‘对不起’想要一遍遍说给她听。
又好似都迟得太晚了。
她睡着了,也许他才能更好地面对她。
就这样闻着她的发香,渐渐入睡。
第二天,海琳醒得比严景驰要早。
一转身才发现身后有一个人,头发还被压在下面。
“嘶!”
她起身的动作扯痛头皮,皱着眉,一脸起床气地回头。看见严景驰不遵守约定跑到她的床上来睡,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再加上起床气的爆发,用那只没受伤的脚,直接一脚给他踢到床下。
“咚”,脑袋磕地板的声音传来,严景驰这才被疼醒。
昨天身心俱疲,睡得比较死。导致生物钟准时的他,今早起得比海琳还晚。
后脑勺与地面亲密接触,严景驰没有哀嚎大叫。一手搭着脑袋,一手撑起身体,还有些睡眼蒙眬的眼睛里面露出担忧的神色。
问:“怎么了?是扭到的那只脚疼吗?我给你上药。”
“严景驰!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海琳大声质问,满脸的怒气。
好好一觉睡醒,床上竟然会多出来一个男人。换谁,谁不生气,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严景驰!
严景驰起身去拿药的动作不停,也不正面回答海琳的话,而是再度上床抓起海琳受伤的脚,要去看恢复的情况。
“脚还疼吗?你都受伤了就别用脚踹我。万一重心不稳把自己弄下床怎么办?”
话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打开盖子给她脚踝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