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光靠蛮力可不行啊。”

爱丽丝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我们能赢吗？”许薇薇小声问关启唯。

关启唯坦诚：“不能。”

许薇薇无语了：“那还打个啥，能投降吗？”

关启唯看向许薇薇。

“好吧，我坚持一会儿。”许薇薇说。

说话的时间，苏祁已经原地闪现了好几回，走廊里的画像也噼里啪啦掉了个干净。连静物都被鲜血覆盖，风景画中的世界宛如地狱。

林昔叹了口气，“能不能尊重一下艺术品。“

苏祁手里的刀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形状，一身衣服也溅满了星星点点的颜料。

“玩够了吗？”关启唯问。

苏祁跃跃欲试，“再来一波？”

林昔笑了笑：“那去下个房间？”

细窄的走廊尽头只能勉强容下两人站立。

林昔背靠着墙，“你真敢杀我？”

“不过是个游戏而已，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苏祁慢悠悠地擦干净刀刃上的颜料。“还是说……主办方骗了我们？”

少年披着被泼撒的颜料布满的外套，用刀尖抵着对方的喉咙。

“所谓的「恐怖游戏」，不过是骗我们参加这个实验的陷阱。精神世界的存在，根本就是不可控的。”

“对吧，”苏祁歪着头，“林昔？”

“如果你再说下去的话，”林昔勾住苏祁的脖子，贴着他的耳侧低语：“没有人会活着离开这里。”

关启唯扫了一眼两人所在的位置，按下耳麦：“动手。”

苏祁抬手，锋利的刀刃堪堪避过林昔，划过走廊角落不起眼的灯绳。

走廊的另一端的庭院，终于被松土成功的巨木轰然倒塌，击碎窗户，直直地压了下来。

在时间暂停的零点一秒中，苏祁灵巧地躲过，闪身到了安全地带。

而林昔……则被毫不留情地压在树下。

“我居然输了。”比起不甘，林昔看起来更加像是赞叹和好奇，“利用了‘装饰场景’里的古树，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苏祁拍了拍身上的灰，望向关启唯：“我们怎么做的来着的？”

关启唯拿下耳麦：“首先，清理掉所有的画像替身，然后把目标引导到没有机关的区域，最后用灯绳牵引古树的机关。”

“游戏地图里的古树是唯一一个存在于现实但却不在游戏之内的存在，只能从走廊尽头的窗户被观测到。”爱丽丝拉起裙角，露出淑女的微笑：“游离于现实与游戏之间，存在于副本界限的边缘，就可以逃脱副本保护的规则。”

——虽然她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个计划，但是通过推理分析出事件的全貌是侦探的必修课。

许薇薇：“说人话。”

“这是我的台词。”苏祁把外套上的叶子抖搂下去，换个手继续把刀架在林昔脖子上。

爱丽丝笑眯眯地说：“古树在副本外所以不会自动保护林昔，用灯绳做机关就不会判定为攻击行为。”

能够看团灭发动机吃瘪实在是太令人快乐了。侦探小姐决定回去给这个副本打个五星好评。

“我挖了很久的土！”许薇薇举手。虽然机关是关启唯做的。

“真是乱来的战术。”林昔都想鼓个掌了，不过被古树压的动弹不得。

许薇薇不满：“你不是说我们赢不了吗？”

“现在是平局。”关启唯说：“假定胜利条件是林昔死亡的话，我们没有胜率。”

“但是我确实失去行动能力了。”林昔叹了口气：“不过如果你们想要杀我的话，这个副本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确定。”

苏祁也叹了口气：“真遗憾。”架在林昔脖子上的刀子依然没有收回。

”一点也不珍惜同学情谊啊。“林昔说，”我们休战。我认输。“

“好嘞。”许薇薇说。

眨眼间，画室、走廊、雕像、古树，入眼的一切全部消失，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一台老旧的售票机，以及零散地放着美术馆纪念品杯子的积了灰的货架。

“我O！”林昔第一次露出惊愕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