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诱惑,她岂能错过。
“好!赌就赌。为了防止你赖账,不如我们立下字据,待时初醒后,也叫她明白,你是自愿的,愿赌服输,可不是我欺负的你。”何姨娘尖声道,生怕旁边这些下人没听清。
时斐着海棠去准备。
很快,赌约写好了,时斐咬破手指按了手印。何姨娘也想照仿,但她怕痛,拔下白玉簪,抓着蒲花的手指狠狠地扎了下去,待血流出来,她蘸着按上了一个血印子。
蒲花痛的浑身一哆嗦,怯懦懦的连不开心的表情都不敢露出半分。
时斐冷眼看着,并未多言。只叫管家开始吧。
管家是时太老爷在世时的家生子,因为时太老爷心善,废了家生子继续为奴的规矩,但管家的父亲为报答时太老爷的恩情,就要求子嗣继续效忠时府。时老爷仁厚,待管家也是极好,时家上下都没有视他们一家为奴仆,给予了很高的尊重。
时老爷过世后,时初年幼,都是管家操持里外,照顾时初。管家的忠心日月可鉴。
楚慕白入赘后,管家看出楚家人并非厚道之家,便改做流水账,记载时府上下,大大小小所有的开销,还有一些人事的往来记录。
事无巨细,整整一大箱。
何姨娘看着管家打开了箱盖,顿时傻眼了,“时斐,你耍诈!”
时斐坐在海棠端来的靠椅上,眨动着慧黠的星眸,“这还要感谢何姨娘,没事动动小手,张张小口,让你院里的人病的病,告假的告假,导致这个月的内账特别的多。”
“那也不可能这么多吧?铺面的年账也不过如此……”何姨娘捂着嘴,意识到说错了话,惊慌的望着时斐。
时斐眸色一暗,“何姨娘见过铺面年账?”
何若兰连连摆手,“我怎么可能见过,我不过是胡乱猜想罢了。”
时斐:“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待管家念完流水账册,何姨娘若还觉得账目有问题,也可请官家说理。”
何若兰见她没继续追究铺面之事,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管家也坐了下来,开始念账。
何若兰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念着,纸张在他指间一张张翻过,再一看那一箱子的账本,头瞬间大了。
起初,她还能听得去一些,觉得账目做的实在精细,但关于她院子里的花销,她是清楚的,这账目没有问题。
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一棵葱,都要单独记笔账吗?”何若兰抓狂道。
管家停下来,耐心解释道:“何姨娘说的是,自然要记得清清楚楚,否则这么大一家子人,日后若因米米面面的些许小事生了嫌隙,岂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过错吗?”
何姨娘不解,“一大家子人?左右不过五个主子,二十几个下人而已。简直是强词夺理,那那照你这么说,王府里的账目岂不是要堆满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