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当众承认仿造五谷镜,我保你全家老小无恙。”
说完走向春荣和兰芝,学着芳情园里的样子笑着说道:“打翻笔洗,算不了什么,收拾好就行。”
春荣一扫恐惧:“道爷,你是舍云道爷?”
兰芝也想起代写书信的事:“老爷,夫人,就是这位道爷给的灵胎方。”
“你不也藏了一份?”
“道爷,说什么呢?羞死人了。”
乔田林这才知道是沈策给的神方,急忙拉住夫人跪倒谢恩。
沈策将二人搀扶起来,言道:“好了,这算还了愿,赶紧走吧。”
回头看了一眼羽族,羽族分出四个战士带走乔田林一家。
王巧儿哪能看着乔田林被人带走,她想抽身追赶,被栾忻芮的水法缠住。
挥剑斩断缠水,飞羽如箭射中肩头。
余光扫视四周,同门死了四五个,受伤至少七八人,散修也有两个轻伤。
羽族只损两翼,领队更是毫发无损。
栾忻芮收回宝剑,言道:“巧姑,体会到差距了吗?”这也就是混战,如果单对单,你已早死多时。真心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跟我走吧,别再为难姐姐。”
“杀我同门必杀之!”
“那就永别了。”
缓缓腾至高空,用出覆雾之术。霎时水雾弥漫,难见三尺。
区别于赵小蝶,栾忻芮的覆雾术已然成型。
稍时,雾外传出悲极的笑声:“啊......九阶的感觉......将杀同门的感觉......沈策,你想体会一下吗?”
沈策看向栾忻芮,表情正在扭曲。
水雾之中,倒地弟子难动,负伤弟子难行。王巧儿和伤不重的修士几欲逃离,都被水雾压回地面。
俄然一阵寒风,水雾凝城冰砾,抬头再看栾忻芮,单掌朝向自己,表情已然狰狞。
王巧儿知道那是寒风决,但强压之感犹在,根本无法脱身。
凛风骤起,锋利如刃。水雾轻袍开始撕裂,在外肌肤逐见血丝,头上秀发断散于空,冻锁经脉难行法术。
凛风更强,利刃更密。皮肉仿受千刀万剐,内里还有刺骨之痛。哭喊挣扎不绝于耳,哀求谩骂此起彼伏。
半刻多钟过去,全然冻尸烂肉。
栾忻芮抬起狰狞的脸嗥叫嘶吼:“董郁,这就是你想看的结果吗?”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云仙观离得不远,用不用送你超度?贪生就按计划行事,想死大可引颈就戮。”
“我不想死。”
“那还废什么话?一会领队袭击东阳城。”
沈策见她还没缓过劲,先行下令修整。
全员休息不足一刻,突然北方响起信炮。众人转目,四人御剑将近。再往后面看,军卒扯地连天。
俗话说,人上一百行行色色,人上一千彻地连天;稍作估计,援兵至少五千人。
不久,前面四人停在眼前,五千军卒驻在两里之外。
沈策放眼观瞧,来的四人几乎都认识。
左边东宁城战前南华府通风报信的吕通;右边跟王巧儿查宋家客栈的韩煦;中间书院大弟子尚昕云,还有接自己入凌腾的白枫。
沈策看罢多时,抱拳行了个礼:“诸位都挺好啊。白老师一向可好?”
白枫回礼道:“沈策,难得你不忘旧情。”
“宏少爷怎么样了?”
“托福,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已经不用吃药了。”
“走的时候没看清楚,有机会真想见见。白老师,你怎么上这来了?”
“将军招揽,焉能不从?当初你写信告知,就该猜到会有今日。”
“这里面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我也不想见你。”
“没有沈老爷送我进紫霄门,就没我的今天。阁下救命之恩,沈策无以为报......”
“不用说了。你我之间早就两清。”
“紫霄门招揽你你都不去,为什么帮助镇南将军府?莫非将军府要挟沈家?”
“我不去紫霄门,一方面沈老爷与我有恩,我不能离开左右,另一方面不愿受限于人。”
“为什么帮董家父子和漓雨书院呀?”
“你背不背叛紫霄门与我无关,但你引羽族入境断不可原。身为一国修士,岂能坐视不理?”
“原来白老师想解羽族之祸?”
“是的。”
“解羽族之祸应该站在我这边,你站错地方了。”
“少将军说你鬼话连篇我还不信,沈策呐,你什么时候染的这种毛病?”
“你等不知原委,容我慢慢道来。”
接下来讲述羽族之祸根源。从谭兆捷巡查风荒域讲到灵镜现世;从董承业、康怜瑛觊觎五谷镜讲到黄石谷之战;从追杀谭家满门讲到监视荀旭和乔田林;从发现羽族痕迹讲到背叛师门,当然不包括假意背叛。
当中一桩桩,一件件,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进而说道:“羽族为寻五谷镜而来,只要帮他们找到五谷镜,自会离开凌腾。刚才说了,五谷镜就在漓雨书院,只要康门主归还宝镜,羽族之祸自解。”
这些事尚昕云全部知晓,韩煦知晓一半,吕通知晓零星,而白枫闻所未闻。
尚昕云插话道:“天赐宝镜岂能落于异族之手?”
一句话坐实种种恶行,本来还有疑虑的白枫瞬间明了。
心叹一声:“唉!我是干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