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钱不易重金请人打造的精钢匕首,不说削铁如泥,至少也称得上吹毛断发。
那武师血肉之躯,又没学过什么横练功夫,当场就被捅了个透心凉。
“你...”
他瞪圆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
匕首拔出,鲜血自胸腔喷溅出来,淋了钱不易满头满脸,他却不为所动,仿佛杀人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
他回头看向二人,挤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容,月光下瞧着,如恶鬼一般,显得狰狞可怖。
“少侠...”他嗓音嘶哑,“人已经杀了,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
“好,我不杀你,不过...”
这般恶人,顾平安又怎么可能真的放过他。
“我身后这位田老弟,可没答应过你什么。”
田江恩恍然大悟,顾少侠哪里是心慈手软,分明就是要杀人诛心。
他也算反应快,拎着刚才在前院捡的一柄短斧就往前走。
钱不易仿佛吓破了胆,扑在地上又是连连磕头。
“现在知道求饶了,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可怜女子,无辜百姓的冤魂,哪个会饶你?”
田江恩握紧了斧柄,冷声喝问,却没注意对方低垂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毒。
借着他身影遮掩的一瞬,钱不易豁然抬头,猛地抬起一只手。
也不知他勾动了什么机关,两支袖箭“飕”地从袖筒里飞出,直射向顾平安面门。
他知道杀田江恩没用,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顾平安。
箭刃上闪着一抹幽光,显然涂了剧毒。
顾平安看了这么多年电影小说,这类求饶再偷袭的情节见了不下数十回,又怎么会不做防备。
他手腕一抖,刀刃在身前划个半弧,毫不费力将袖箭挑飞出去。
田江恩也是吓了一跳,上前一脚踢翻钱不易,又将他双臂狠狠踩断。
钱不易哪里受过这般罪,蜷缩成煮熟的虾子一般,连声惨叫着满地打滚。
“顾少侠...你没事吧?”先解决了后患,田江恩赶紧回头问道。
顾平安朝他轻轻点头:“无妨,这点小把戏,伤不了我。”
见他毫发无伤,田江恩也松了口气,重新看向钱不易。
他心系老娘,用斧子顶了顶钱不易,喝问道:“我娘呢!还有被你掳来的良家姑娘,都被你藏在哪里?”
钱不易疼得满头大汗,将脸上血迹都冲淡不少。
连袖箭都射了个空,他已没了手段,恐惧迅速蔓延,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迟迟开不了口,实是因为真的交不出人来。
田江恩的老娘也个明事理的,不愿儿子被自己拖累,为虎作伥,白天就已撞柱而死。
“说话!”田江恩心急,忍不住又给他一脚。
刀斧加颈,手上却拿不出半张底牌,恐惧与求生的欲望糅杂,钱不易的思绪早已乱作一团。
这一脚,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仿佛脑子里一根弦突然绷断,他毫无预兆地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狂。
“你不是找老娘吗?老子告诉你!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