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吗？

楚子航站在夜里，黑漆漆的街道只有两端亮着路灯，还有面前这个看上去能开24小时的便利店。

控制室帮他锁定这里，这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他向哈里森要了一辆车，一个人过来。

便利店门口也站了个人，楚子航停车，车灯熄灭，那人站在便利店门口的灯里一动不动。

灯把店员影子拉的老长，两条影子腿像是筷子一样分开，一直延伸到黑暗里。

那人身上穿着店员服，深夜店员站在门口等客人是这里的习俗吗？

店员看了过来，两只眼睛追着楚子航，从他停车、熄火、下车，一直到楚子航走到便利店门口。

“抱歉啊，我就是想问一下。”店员还在看楚子航，好像他脸上有艺术品展览，值得店员目不转睛好好研究。

楚子航想到刚入学卡塞尔那会，学校里有个脑残师兄创立了恐怖电影研究社，带着一帮混血种研究各国恐怖电影。

社团成立俩月就解散了，血统激活后他们对这些小儿科嗤之以鼻，其实最根本的原因社长都觉得没意思，然后跟着其他社团的学姐跑了。

楚子航当时被邀请过参加他们的招新会，那是他看恐怖片最多的一次。

自己现在很像片子里，触发了某个开关的配角，没有犹豫，村雨从衣袖里滑出半截，被他反手握住。

“咳，别紧张，几个很简单的问题。”店员表现的相当正常。

像是楼下拦住你回家的相亲角大妈，看到你小子长得不错，于是拦下来问问情况，好把整天宅在家里的女儿赶出去找点事做。

“你不叫胡兵，也不是四十多岁，丧偶带娃，对吗？”店员说，“你们亚洲人在我看来都长一个样子，我甚至连年龄都分不清。”

楚子航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胡兵是谁，遇到面前这个怪异的家伙后，耳机也被单方面掐断。

“这样啊。”店员挠挠头，“那能请你去别的地方吗？我这里暂时不是很方便。往那边去开五分钟，还有一家便利店，他那边的东西比我买的便宜。”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学校老师站在楚子航面前，拍了拍愣神的他，指着他身后，“你爸爸来接你了。”

楚子航回头，雨幕里一辆漆黑的迈巴赫停在雨棚外，他和老师道别，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的椅子，椅子高度刚好合适。

为什么是我在开车？学校雨棚在操场上，车应该不让开进来才对？

迈巴赫在雨幕里打了个圈，重新停在雨棚外。

楚子航穿着校服，重新走到老师面前，老师笑了笑：“你差点忘记你的书包。”

村雨从校服衣袖里滑出，弹开刀刃，车灯照耀下上面闪着血一样的光，老师被劈成两半，血水从尸体里流出，淹没整个世界。

一道雷蛇好似树根，从漆黑天幕里生长，而后散开，横生的枝丫极快的占据整个夜空。

“轰！”

村雨被挡住，店员眉头皱起。

楚子航现在终于看清他的脸，刀削斧凿般的刚毅线条，五官是西方人特有的立体，金色瞳孔里有万花筒一样的旋涡，只是看一眼就好像陷进去。

“你的心理漏洞有点......奇怪？”店员后跳一步，手中武器露出全貌，是一把细剑，护手上花纹繁杂，几乎把店员右手全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