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足够的时间陪她吗?”谷老师谈话时,眼睛一直观察他的微表情。
“一切以楚楚为重。”他说。
谷老师起身笑,挥了挥手“她在房间,你可以去找她了。”
江显允微微颔首,走到楚云韶门前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先敲了门。
楚云韶开门他才进去,谷老师拿起保温杯用盖子刮了刮杯口哈了口气“还算不错。”
房间里。
楚云韶换了身自己的衣服,拿了些别的东西“走吧。”
“不好奇我和老师聊了什么?”
“聊的好就行,过程不重要。”
“你怎么就知道聊的好?”
“聊的不好,你都进不来我的房间。”
江显允笑着上前挨着她玩她的手“我们可以考虑结婚了。”
楚云韶靠在他的手臂上“你就这么想娶我啊?”
他忽然冷下来掐着她的下巴冷笑“楚云韶,你不会又要耍流氓吧?你好歹是个教授,能不能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次次耍流氓算怎么个事?”
楚云韶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眼里溢出星星点点的笑。
“你还笑?逗我很好玩?”顾及到还有别人他压着声音指控“你怎么笑得出来的?没心没肺。”
她看着他眼里似有光,慢条斯理地承认“逗你是挺好玩。”
江显允僵着脸别开头“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
出房间的时候,谷老师还在外面看新闻,看到两人时丝毫没有惊讶。
“老师,我今晚出去住,我肯定注意分寸。”
谷老师淡淡点头“其实你也可以跟他一起住,我没意见,他只谈过你一个正经女朋友,年纪也不小了,你是医生你多少知道的。”
楚云韶被她三言两语说的面红耳赤,正想开口拒绝,身旁的男人开口了“我们俩刚刚还一起讨论了这件事,既然您同意了,那就好说了。”
楚云韶强颜欢笑跟着点头。
……
“我现在还不想同居。”她说“我先声明我很喜欢你,但是谈恋爱真的会影响我的工作,我还是想得斯布坦科奖,所以我暂时不考虑同居。”
江显允抱着她坐在沙发,头搁置在她颈窝里,磨磨又蹭蹭,听完她的话没有生气,反而挺开心。
“我尊重你的理想抱负,但是你不要因为你的理想抱负抛弃我,我们同居,我保证不影响你的学业研究,行吗?”
“你确定?”她声音难掩怀疑。
“当然,我喜欢你,就得呵护你身上让你成为你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事业,我永远不会是你前进路上的阻碍。”
楚云韶往他怀里钻,环住他劲瘦的腰柔声答应“那就同居呗,你要说话算话。”
他点头,看着她莹白的脸眼睫颤了颤,搂住她的腰俯身亲她的唇,手在身上乱摸。
“等……会……”她一直避着他往旁边躲。
江显允松开他,漂亮的眼睛里有些委屈“为什么不给亲?”
楚云韶咬着嘴唇,好半晌没说话,抬起头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
“你为我放弃……半壁江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神情一僵艰难开口“所以……你今天突然贴上来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愧疚补偿我是吗?”
楚云韶抱住他,哽咽“我今天找你不是因为愧疚,我从来都没有不喜欢你,我之前拒绝你的话都是假的,因为有人因为我丢了幸福,我觉得我没资格幸福,所有开心的事我都不敢靠近,我得赎罪”
她心里所有的情绪这一刻爆发,这十年来每一个清醒的时刻,她都在和这种思想撕咬,无数次想回来却又害怕这片故土上的故人,可是今天发现在她把天撕了一个窟窿时,他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地替她补天。
她的犹豫只惩罚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自己。
“我是你……赎罪的一部分是吗?”
“靠近你幸福触手可及,我是有罪之身,不能幸福的。”
他和日记推翻了她的想法。
江显允忽然想如果自己早点告诉她这些事,他们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步步阴差阳错,事事意料之外。
“你会幸福的。”他坚定地说“如果你有罪,我替你赎,所有人都幸福,沈易安苏寄傲早就和好了,基本可以天天见面。”
楚云韶幡然醒悟,趴在他肩膀上崩溃大哭。
艾利克斯娶到爱人,苏寄傲和沈易安和好,只有她的江显允困在十年前的大雨里荒废了半生。
“我看了那个视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