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杀了此人？”王戬暗暗思考，分析着其中要害。

“我百般算计，那东西还是没有启动提示任务。此人不过是个凡人体质，一个凡人就算再大的机缘道果，也走不了多远的。更加谈不上影响到我的因果了。”

“但我又隐约觉得凭借一个名字就能触动我的道体系统，不可能那么简单的，此等根源还真让我摸不透啊。”

“难道，是我干预的还不够深么。”王戬犹豫了片刻后，又暗自下定决心。

“我再试他最后一关吧。再不行，只能杀了他，断了因果，再换个地方从长计议。”王戬随即从他的储物袋掏出一张符箓。

一番口诀后，那符箓竟然变成一个古朴气息的麻布储物袋。

看似普通，其实深藏猫腻。

“张序。”王戬挥手叫住在前面寻路的张序。

“我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替我背锅，我就真的被大长老剃道拔筋，逐出宗门了。”

张序停下脚步，回头道，“那就是说，是你偷了人家的储物袋，那我们扯平了，你刚才是不是施法把那些树枝给我当缓冲，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恐怕还在地上躺着呢。”

“哪里是偷，我是捡来的。虽然你是个凡人，没想到一眼就看出我施法救你的。”

“这倒不是关键，你这样小偷小摸的，以后还是注意点吧。作这些勾当，我怕你命太短了。”

“原来你是在关心我啊。这修仙之路江湖险恶的，还从没遇到过关心我为人的。”

“那你今天不就见到了。我们就此别过，你还是回去宗门报告。要是发现少了你一个，还不被打骂么。”张序建议分别。

“我还真没想到你心态这么好。被冤枉，差点还被杀了。我见过那些灵根资质被检测出来，判定差的家伙，要么号啕大哭要么唉声叹气。都是些无能之辈。”

“这算什么心态好，我高考考的差的时候，也挺过来了。”

“高考？”王戬心思捣鼓了下，“高考也是灵根测试的一种么？”

“呃……也算是吧。都是人生转折点，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张序也算心态放的开，没有徘徊在过去。“不能修仙。那我找回家的路。”

“这个给你吧。”王戬便把之前用符箓变得把戏，丢给张序。

张序下意识的接住，“这是储物袋？不会又是你偷人家的储物袋吧。我可不要。”随即便想丢回给王戬。

王戬立马表态，“别别别，这真不是偷得也不是捡来的，更不是抢来的。”

王戬解释道，“我这个储物袋不用灵力就能驱动，正适合你这种凡人了。不过，能装载的量自然比不过那修仙者专门的储物袋了。”

张序听得王戬解释，犹豫了下。“你确定不是偷偷摸摸来的？”

“我以我大道为誓，如假包换。”王戬双指并拢对天地发誓道。

“我看你老实本分才赠予你的，寻常人我还懒得搭理呢。你回头做些买卖之类的，这储物袋虽然看起来粗糙，但用处对你这等凡人来说，自然实用的狠。里面还有些灵石，虽然不多，也一并送给你了。”

“那就，多谢了。”张序道谢完，便把这储物袋往腰间系上，回头还掂量了一番，得意了几分。

但王戬却冷静异常，心里还在盘算等待那道体系统的启动，但依旧没有反应。

“算了，凡人无异。还是杀了他吧。”王戬手里霞光闪动，正是对付那马督工的同一招，正想对张序下手时，却被前方的张序回头的言语，打断掉。

王戬回过神来，原来是那马路上一阵嘈杂声。张序从草丛里走出一探——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队伍，队伍之长找不到边际。

一老带一少，一妇带几娃，十数人作几米距离，就聚集一堆。每个人饥肠辘辘，食不果腹的萎靡样子。

张序查看一番，竟也没看到一个青年男子。

这些难民模样的人群。有躺下的，有乞求的，有插队争执的，甚至还有打骂的……

但他们无一例外，他们像朝拜者，面朝着这玄冥法宗的宗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些人好像是难民，这么多人是做甚么？”张序问。

王戬跟上前说道，“这些都是来讨要饭的。”

“讨饭？”张序不解。

“我玄冥法宗广散粮糟，救世济道，这些都是凡人，来此处换糟粕的。每五十年一次，不过这粮糟也是神奇，一粒糟可顶一个凡人一天的口粮饱腹。也就这几百年来比较重点的节日了。万里内的郡县凡人都会来，甚至是其他州郡也会来本宗门兑换。”

“五十年一次？这莫非是袁前辈所种的？”张序心里猜测了大概。

“我看这队伍这么长，这些难民自己不会种地么？”张序继续问道。

“哈哈，张小弟你个外地来的，恐怕有点远了。这悬空境不仅是没庄稼种子，也没有合适的地种，甚至这老天不给赏饭吃，下的都是酸雨，凡人之中饿的不行的去啃树皮，回头都要掉发脱牙，重则半身瘫痪。”

张序听到，也看到这些难民中也有许多光头的老妇人与小孩。

“这是为何，这周遭都是树，树都能活，说明其他植物都能活啊。肯定能找到办法的。”

“你这逻辑确实合乎情理，但我也一知半解。不仅是悬空境，我们这三境都是种不出粮食的。已经有万年的历史。而且比三境更差的环境的还有‘五川五地’。这里的凡人不会择人而食，已经是很好的了。”

“都是老弱妇孺，他们家里的青壮年呢。”

“男丁成年后，那自然是跟那些野兽搏斗了。”王戬解释道，“这悬空境，野外的动物都是无比凶残。未成年的野兽块头都有几百多斤，别说这凡人去猎杀了，我等闭气期的修士单独遇见也是逃跑的份。当然，杀一头够几个村落过上一阵子了。”

张序也郁闷至极，袁老那边是只有稻谷的碳水，这一方确是种不出地又野兽横行的环境，饮食如此失衡。“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那不去猎杀那些危险的食肉动物不就行呢？回头还能圈养那些食草的动物。食草的动物，总行吧。”张序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