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这几日不得休整,已是累极,听得四面鼓声大作,喊声大举,顿时乱作一团。
纷纷收住脚步,聚拢在一起。
张辽也猛然勒住战马,本能的用手挡住四面照来的火光。
须臾,眼睛渐渐适应这光亮,这才忐忑地放下手臂。
嘶……
张辽深吸一口气,只见周围聚集了数千刘军,列阵排好,杀气凛然。
一面写着“刘”字的大旗更是随风掣曳,直欲破旗而出。
统军之人,正是张飞。
他和他的军队显然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不好了将军!看来刘备早已料定我等将逃至此,在此设下了埋伏。”
“现在可如何是好?”
众将士这几日本已身心俱疲,如今又见数倍于己的敌军,心中自是激荡不已。
张辽眉头紧皱,一双虎目眺望着乌压压成片的刘军,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
其实,他又何尝没想过北营会被提前设下埋伏呢?
可问题是,即便知道有埋伏又怎样?
难道有埋伏你就不走了吗?
就不突围了吗?
明知前面是火坑,你却不得不跳。
无非就是在赌,哪里的火燎得没那么旺罢了。
只是张辽赌输了,北门这边的“火”是烧的最旺的。
“……哈哈哈,军师果然神机妙算。”
“张辽竟真的从北门突围,这功劳却叫俺给撞着了。”
张飞大喜过望,一扯嗓子,高声冲张辽军咆哮道:
“燕人张飞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一声暴喝,宛如瓮雷,震得张辽部众头皮发麻。
但见那将身长八尺,虎背熊腰,手提一杆丈八蛇矛。
身披重甲,徐徐出阵。
威风凛凛,精神抖擞。
“燕人……张翼德?”
张辽眉宇一川不平,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忌惮之色。
此人勇武,他也知晓一二。
连温侯吕布都要忌惮三分,对上他须得万般小心才是。
张飞蛇矛遥指张辽,厉声喝道:
“张辽,你已中我家军师李先生之计也,现我兄长已破了彭城。”
“军师料定你要从北门而走,故特令我在此伏你。”
“如今你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张飞威风赫赫,嗓门如雷。
周围将士士气大振,纷纷扯着嗓子嗷嗷大叫,高喊杀贼。
张辽身躯一震,愕然变色。
李翊竟真有算无遗策之本领,那此前温侯败在他手倒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如今身陷重围,却该如何是好……?
打仗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现在张飞对张辽,就是彼竭我盈,优势在我。
他方才的劝降,无非就是走个过场,打击一下对面的士气。
现在张辽军士气低迷,军心不稳,正是活捉他的好机会。
张飞敏锐地抓住战机,将蛇矛一招,大声暴喝:
“全军压上,荡平敌寇,活捉张辽!”
一人一骑,如一道黑色闪电率先开拔。
周围乌压压的刘军也如同潮水一般,士气如虹,滚滚压上。
大战一触即发!
……
……
彭城。
城池之上,写着“刘”字的大旗重新高高悬挂而起,宣告彭城国再次易主。
府衙正堂。
刘备意气风发的坐在高位上,听取诸将汇报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