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嬅不知那金珂玥到底对蓝婉做过什么会让她这般记恨,只是能确定金珂玥越病越重绝对和蓝婉有关,而蓝婉对自己的处境看的明明白白,金珂玥死了之后住在王府的女人会全部来到东宫,自己就再没有一人独宠的时候了,而待元朗继承汗位,无论是谁皇后,都轮不到她。
琼嬅也不再多说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方才呼延康已经给她暗示,她要出去找他,告别了蓝婉又在门口将那信给了雷豹,劳他送还给元朗又顺便打听了一下他把呼延康安置在何处了。
琼嬅是一百八十个不愿往这别苑来,可元朗偏偏把呼延康安排到了这里,带着拿满礼品的碧落和阿顺,琼嬅不情愿的进到了别苑。
呼延康不想琼嬅这么快就来找他了也忙迎了上来,客套寒暄了一阵两个人坐到了别苑的亭中,呼延康让琼嬅伸出手来,自己要给她诊一下脉。
琼嬅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心中难免惆怅,左不过半年的时间,已是物是人非,当时跟在她和元朗身边的元胜成了她的未婚夫,而元朗成了那金字塔的最顶端。
“郡主身子已无碍,看来是按照老夫所说的清淡饮食规律作息。”呼延康最喜欢听话的病人了,一个听话的病人能省去大夫很大的麻烦。
“呼延大夫好不容易把我救了回来,我自然要爱惜自己的身子。”琼嬅笑道,“不知那太子妃究竟得了什么病?当真无药可治吗?”
“依老夫诊断,这太子妃生来有血亏之症,遇寒更甚,或是因为一早便晓得自己气血两虚,所以很早便开始用补药进补,若是保养得益, 活到四十岁也不是不能。”呼延康回道。
难怪初次见时都四月的天了金珂玥还穿着貂绒大氅整日抱着个手炉,原来是血亏之症,说白了就是天生的血气不足,若是保养的好也没事,怪不得她从小便养尊处优稍有些不适就往金家跑。
“既如此,那为何此次你会说已无力回天?”琼嬅问道。
呼延康四下瞧了一下,见无外人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若老夫没有诊错脉,这太子妃应是被下了毒,至于是何毒老夫暂未诊出,所以也不会说出来自找麻烦。”
蓝婉给金珂玥下毒之事是她亲口向琼嬅承认的,琼嬅也不是不信她,只是不相信她会这般的明目张胆又在元朗面前抵死不认,而东宫和金家前后请了那么多的大夫,竟无一人诊出金珂玥除了自己的病症之外还被人下了毒,不过也有可能和呼延康的想法一样,既然治不了又何必说出来自找麻烦。
“若真有人下毒的话,为何不直接下点厉害的,一击致命不更好吗?”琼嬅又问。
“郡主想想,当初你中毒之时,为何不直接给你下个致命的毒药?左不过就是那下毒之人想要慢慢折磨郡主罢了,现在的太子妃也是,方才老夫用银针刺穴测毒,发现那毒药应该是持续下的,也就是说,那下毒之人是想看着太子妃受尽折磨而死。”呼延康摇了摇头,他暂时还不知道那毒药是什么,且金珂玥已毒入发肤,神仙难救,自己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要说蓝婉是想折磨金珂玥慢慢的死去那倒也说的过去,但当初金珂玥拿了雪中醉下给琼嬅就不一定了,想来是金珂玥压根不知那雪中醉的毒性和药理,才阴差阳错的给了呼延康救治琼嬅的时间。
见琼嬅沉默不语呼延康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怨还以为她是在为金珂玥难过,又安慰道:“郡主不必过度伤怀,那太子妃的血亏之症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老夫初次见她之时,虽有脂粉敷脸但她眼中发白,肤无血色,当时老夫便已知她有很重的血亏之症,即便无人下毒,也无法根治,想来太子妃自己也有心理准备吧。”
“好歹是大金的太子妃,一个大好年华的姑娘就这样没救了,自然是伤感。”琼嬅顺着呼延康的话说道,他不愿多说不愿趟这趟浑水是对的,“对了,呼延大夫不是在汴京,是谁把你请来的?”
“老夫刚从大都回到汴京,便有东宫的人找到老夫,还没来得及歇脚便又日夜兼程的往大都来了。”呼延康面色不佳想来是舟车劳顿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