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鹅蛋大小的圆润玉珠,在阳光照耀下璀璨夺目,宛如无数细小的星辰闪烁在周边,午后的热乎气儿,近了珠子,都被凝成了水雾,变成丝丝寒气萦绕流转,珠身通透,似比冰晶更清几分。
“真非凡物啊,难怪袁夫人放着那么多金银珠宝不要,偏偏要了这个珠子。”薛有义咋舌不已。
“那是,老娘的眼光可从来不差!”沐婉晴嘴角带笑,很是自得,赶紧把盒子盖上,揣在怀里,回身见袁飞声也不点评夸赞两句,啐了一口,骂道:“这辈子就走眼一回那,折你身上啦!”骂得袁飞声直翻白眼。
“袁家主,可还满意呐?”薛有义低眉小心问道。
“沐大小姐满意即可呀。”袁飞声面色无奈,回身去了袁安之房间。
“那奴才便回去复命了?”薛有义见此间事了,终于放宽了心。
“这事儿呀,还真是辛苦薛总管了,这点心意收着路上消遣吧!”沐婉晴悄悄往薛有义怀里塞了个小锦囊,也不让拒绝。
“哎呀,这,这,看您见外的,没得叫下人看见了笑话,唉,那老奴便告辞啦!”薛有义见着推辞不了,只能收着,作揖告别。
“恕不远送啦,这路途奔波的,你也仔细着点。”沐婉晴笑着挥别薛有义,转身去寻袁飞声。
“娘,孩儿被退了亲,虽然不至于生气,但是你也没必要高兴成这样吧?”袁安之看着娘亲笑容,心里着实有些来气。
“害,反正你本来就不知道嘛,这无中生有凭空多了个宝贝,娘能不开心吗?”沐婉晴笑容也不收,坐下将锦盒放置在桌上。
“你就是想让老爹重拾武道呗!”袁安之倚在床头,一语道破,说得沐婉晴都愣住了。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目光闪烁地去看袁飞声,见袁飞声正拿着那本《神州幻世奇录》消遣呢,自己不好意思的呐呐道:“哎,就是试试嘛,不行就拉倒呗,你爷爷的家训你又不是不知道。”
啪,袁飞声将书往茶桌上一撂,斜她一眼,气道:“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你不要,非得换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宝贝,我是气脉窍穴尽毁,可不是心神受损呀。况且你放这么个宝贝在家里,遭贼人惦记怎么办?”
“哼,试都不试,怎么知道?”沐婉晴笑容尽失,皱眉恼怒,又回道:“还贼人惦记,哪个贼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到仙人之后家里寻事?你就是找理由!”
“娘,真的有贼人呢!”袁安之想起什么,出言提醒。
“好啊,今天你们爷儿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要不是你那仙人爷爷对你爹下如此重手,我哪里要操这种心思,还家训,哪家的家训不是为了儿孙好么,就你这死鬼爷爷,家训倒是要绝了儿孙后路,亏我大老远的从镇海府嫁到你们家,结果每日操劳不说,现下还要受你们父子俩的气,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袁家现下是没一个好东西啦!”说着垂泪起身就走,没走两步,又回头把锦盒抱了,哼了一声,回房去了。
袁安之父子俩一脸木然,神情呆滞,半晌,袁安之才呐呐道:“爹呀,不行你就试试吧,你要不试,这日后娘亲可不会给好脸色啦!”
“不试,大丈夫说不试,就不试,能奈我何?”袁飞声这话说的倒是趾高气昂,又拍拍袁安之肩膀,说道:“爷爷肯定有他的苦衷,这么多年,我也恨过,可这时间一久呐,有些问题,慢慢就会有答案了。”
说着,起身准备回屋,脚未踏出,又悬在空中,凝神回身说道:“安之啊,爹爹虽是武道尽毁,却也得益于此可以常伴你们跟前,虽是常常喝酒解闷,却不曾后悔呐!你爷爷虽贵为武道巅峰,我却见不着人呀,连你奶奶是谁都不知晓,那样的日子才叫可怜呐!”说着摇了摇头,挥手回屋去了。
袁安之听了,细细思量着,就听得爹娘房里啪的一声响,似是盒子摔了,又听爹爹争辩几句,声音渐弱。
“盘腿坐好,那只!手呢?气归丹田!凝神!赶紧地!”
“躲什么?闭眼凝神!”
“闭好了?闭好了怎么看见我要动手的?”
娘亲的声音回荡在院中,袁安之闭上眼低下头去,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