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举出一根手指:“第二,是带一本奇书。”
湛蓝色长裙少女蹙眉上前,大声问道:“老头,什么奇书?”
白衣少女连忙拉住她:“如霄,不可无礼。”
“这位如霄女侠倒是真性情,”东郭先生不在意地笑了笑,“只要是他没看过的书都可算作奇书。”
被称作如霄的少女瞪大眼睛,“我怎么知道他看过哪些书?”
东郭先生笑呵呵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叶如霄轻哼一声,双手环抱,不满地努了努嘴,对方那贪财的模样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锦衣少年开口:“如霄姑娘,这个无妨,我手里正好有一本,想必他没有看过。”
“东郭先生,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东郭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就只有林小子自己来说了。”
“既然都没问题。”白衣少女迅速开口,“东郭先生,麻烦您带路,我们想尽快前往神仙山。”
“这可不巧了,林小子去了镇上,明早才会回来,现在我带你们过去也没用,要不你们先住下来,我明早带你们过去,可行?”
“明天吗?”白衣少女一愣,和同伴商讨了一会儿,随即对东郭先生点下头,“我们一路赶来也颇为辛苦,正好休整一下。”
“那就明早天亮时分这个地方汇合。”
东郭先生心情十分舒畅,见几人有商讨的意思,也不打听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大摇大摆地离开。
等东郭先生走后,叶如霄最是不满,鼓起腮帮,气呼呼道:“这个贪财老头,一点都不好。”
跟在众人身后,抱着一把宽阔大刀的壮硕青年开口:“但他说的很有价值。”
见沉默寡言的铁无言都开口,叶如霄蹬了蹬脚,也不再抱怨。
锦衣少年看了看众人:“这样吧,无言兄,芷兰姑娘,如霄姑娘,我们分别去村里打探情况,之后在村子的同福客栈集合怎么样?”
叶如霄眼睛一亮,把着白衣长裙少女胳膊,眉眼带笑,活跃得像一只雀儿:“好啊好啊,我要和芷兰姐姐一组。”
锦衣少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和无言兄一组。”
铁无言也默默点头:“没问题!”
江芷兰嗓音清脆,吐气如兰,给众人叮嘱起来:“我们分头行动,打探的情报越多越好。”
锦衣少年应声:“自是如此。”
四人两两散开,江芷兰和叶如霄一组,来到一户农户家。
“这位大伯,我们路经此处,请问您知道神仙山吗?”
劈柴的农户,看见两位貌美少女过来询问,正准备让两人进屋,可听到神仙山几个字,立马脸色一沉,摆着手让两人离开。
“我不知道,你们快点走。”
叶如霄叉着腰想说些什么,被江芷兰握住手腕,摇头阻止。
等两人离开农户家,叶如霄愤愤不平道:“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粗鲁。”
江芷兰却是想到了东郭先生的告诫:“他应该有难言之隐,去下一家吧。”
之后,两人去了两三家,接连被赶出来,终于遇到一位河边洗衣服的和善大婶。
她在得知两人的遭遇后,解释道:“两位女侠,你们刚刚问的是老张家,你们不要怪罪他,他的儿子和孙子都是因为去神仙山离开的。”
“大家都想做神仙,外村人,乡里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去山里,但只有我这个老婆子清楚,当了仙人又如何,还不如我这个庄稼人活得自在。”
“原来如此。”叶如霄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一听到神仙山态度就变了。”
“这些年去神仙山的人里,很少有人能活着出来,你们这么年纪漂亮,还是不要去为好。”
”别学那林哥儿,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非得去神仙山。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个道理你们说是不是。”
“我们有要去的理由。”江芷兰心思灵巧,转开话题再问,“您说的林哥儿,难道是村子南边住着的少年,林青?”
“对,就是他。”
“放着大好前途不要,非要去寻虚无缥缈的仙人。”
叶如霄瞪大眼睛,好奇起来:“这个林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们提到他都要大叹可惜呢?”
一提到林青,大婶一下子自豪起来,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讲了起来。
“你们有所不知,林哥儿从小就聪明,就连我这样的乡下人都看得出来,他注定不是干活的人。”
“他三岁能言,五岁成诗,就连城里的大人物都说他如果上京赶考,一定位极人臣,还夸他有宰相之才,虽然我们乡下人不太明白,但肯定是大官。”
“这么厉害?”叶如霄明显不信,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出身官宦世家的她都不一定能见到宰相。
江芷兰捂嘴笑着,也只当大婶只是一介村民,没有见过世面。
见几人不信,大婶急忙补充道:“我念了他的诗,你就明白,这些诗就连我这些乡野村妇听了都叫好。”
“大婶,说来听听。”
“比如,有一首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还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大婶说完,骄傲地看向少女。
江芷兰和叶如霄眼里异彩连连,能做出如此佳句的人,必不是凡人。
“怪不得村子里都要提到他。”
“这是林哥儿小时候作出的诗句,只是后来他跟着猎户学习打猎,就很少听说他写诗。”
尽管如此,叶如霄还是质疑起来:“真有如此早慧之人?”
“当然,你看河边的那东西,叫水车,能借流动的河水灌溉,这都是林哥儿发明的,大家都说他是仙人下凡嘞。”
江芷兰和叶如霄来到水车旁,搞明白水车的原理,倒是对素未谋面的林青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