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四下里,下坠成了这个空间里所有物品的唯一存在方式,持续不断的下坠。
但吴祐岁看不清,他只能感觉到自己随着身边的事物一起沉了下去,那种感觉就像一粟投于沧海,随之而来的是逐渐被扯进未知的恐惧。
“不!”但死寂淹没了他,痛苦的嘶吼声没法从他口中逸散而出,“不要,救命……”
但除了下坠他却也无能为力,吴祐岁怎么也感知不到周围的事物,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慢慢适应了这种奇怪的感觉,整个人变得清醒,冷静下来后他开始不断思考对策。
他无法得知自己坠落了多久,亦是未能洞悉周遭环境的模样,他只能感受着自己的颤抖变得越发剧烈。
身体这般疯狂的颤抖,并非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惧本能的颤栗,似乎那虚无之中存在着巨大的危险。
困意和疲倦居然破天荒的重新跑进了吴祐岁的大脑,他的认知开始变得模糊。
渐渐地,意识开始涣散,就在他的知觉也要跟随肉体陷入黑暗之时,又一次撕裂般的剧痛传遍了大脑,这种扯烂神经的痛让他彻底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带着恐惧和疼痛的吴祐岁再次醒来。
睁开眼不再是黑暗与虚无,这次映入眼帘的却是那间再熟悉不过的教室。
“我回来了?”他惊讶地环顾四周,在确认自己真的回到了这里后,急忙检查起了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
“肩上的伤口不见了。”吴祐岁仔细回忆着自己被袭击的细节,明明肩膀应该少了块肉才对啊。
“你醒了?”坐在吴祐岁身边的张凡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
“醒了。”吴祐岁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应道。
“年轻人觉大我能理解,但您老也真是不挑地方,那可是厕所门口的走廊,芳香至极,你居然倒头就睡。”
“我在走廊睡着了?”吴祐岁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动,控制不住的提高音量,差点将几个打瞌睡的学生弄醒,不少好奇的目光聚集了过来。
“诶哟我的活爹呦,你这显眼包发什么疯啊?老师虽然没在,大课你也不能这么闹啊。”张凡也赶忙用手捂住吴祐岁的嘴,顺便将他的头压低好让他俩在教室里不那么显眼。
“我好像做了一个又长又奇怪的梦。”
“你睡昏头了吧?什么梦不梦的。”张凡也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左右摆弄,眯着眼想要确认孩子是不是头碰到地上给撞傻了,“还不快谢谢我,也得亏我起的早,要不然你小子猝死都没人埋啊。”
“谢谢……”
“我让你谢你就谢啊,不是哥们你啥实力啊。”
“我去你*!张凡也”
“大**吴祐岁,你应该说承蒙张大人厚爱,公若不弃,岁愿拜为义父啊。”
吴祐岁翻了个白眼没接下茬,推开脑袋上那双企图把他脑浆摇匀的手后,他闭上眼掐住鼻梁缓缓问道:“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