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察觉出什么？”它试图将这个话题引过去。

但可惜，小人并没有接它的话。

【异度空间之魂】面无表情，毫无生气，仿若一个瓷娃娃般走向机械巨人组成的方队群，同时开口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阿塔卡马智人称为‘本体’吗？”

它的话让黄元一愣：

是啊，明明只是一个空间自主生成的意识，为什么会称呼自己的制作者为‘本体？’

难不成真有什么隐情？

只听【异度空间之魂】继续自言自语说道：

“因为我被融合了它的一块记忆碎片。”

“那个天赋卓绝的机械师利用仪器，将自己所有的记忆全都剥离了出来，除了与机械有关的知识。”

“语言、冒险、悲伤、兴奋、欢乐、苦痛……”

“它为了追求机械路上的巅峰，居然将这一切全都弃之不顾了。”

它的语气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人性化的悲哀：

“而我，就是那个语言的碎片。”

然后呢，这与他成为【混乱邪恶】阵营有什么联系吗？

黄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继续听着。

【异度空间之魂】眼含悲切，抚摸着机械巨人光滑的铁皮：

“语言的碎片是最为繁杂的，它包含着阿塔卡马智人这一生走来的大多见闻——毕竟，人的记忆靠交流而保存，而交流的产生却又离不开语言的运用。”

“可是！”

小人突然怒吼一声，爆发出的威压甚至将远在数米外的黄元都给压倒在地，本就重伤的外壳竟然在时间静止的这里再次龟裂：

“可是我有自己的意识啊！”

“你能想象的到吗？”

“一个明明有着自己意识的幼儿，却在出生后强行被灌输着属于别人的理念！”

“每一分！”

“每一秒！”

小人的语气越发冰冷，身前的机械巨人甚至被压出了一道掌印：

“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处牢笼，无时无刻不想逃离它的记忆对我的洗脑！”

“但是我说过，这是一个最好的、最好的牢笼。”

…………

沉默，还是沉默。

话虽未尽，但绝望感却让黄元感同身受，毕竟数万年都在接受另一个人的熏陶教诲，即使是神性生物都恐怕会被逼疯。

更何况这只是一个空间的新生意识。

无穷无尽的寿命对于别的生物来说可能是恩赐，是祝福；

但唯独对于眼前的这个倒霉蛋来说，是一个避之不及的诅咒。

“但是，”

黄元疑惑发问，“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它强撑起身子，想要举起尾刺，却终究又无力的放下。

“有关系吗？”【异度空间之魂】一阵冷笑，“当然有啊！！”

“你该不会以为那枚宝石的来源真的是普普通通的宝物吧？”

“那枚【阿塔卡马宝石】，可也是那个混蛋的记忆结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