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接过杯子,眼神由对面的兆林处转向荡漾着鲜艳的红酒,起起伏伏,在阳光的斜照直耀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透过杯子,女人像看到了什么令她动容的画面,只是略微的表情凝滞,随即又恢复了淡淡笑容。
“看起来傻乎乎的,能行吗?”声音似一股晨曦中的微风缓缓飘来,低沉且迷人,一字一顿如珠落玉盘,细听之下又带有冰山的冷峻,暗自流露着生人勿近。
兆林挠了挠后脑勺,憨笑了一声,“你好,兆林。”他的话音不卑不亢,直视着女子的眼睛,一改刚才的失态。
“你......好,虞栖梧。”兆林突如其来的举动以及有些炙热的眼神令女人有些惶措。
相较于其他心怀叵测的目光她已经习以为常,但兆林的眼神很纯净,没有任何杂质,对视之间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快速的跳动了几下,那种感觉似曾相识,于是脸上的红晕不由得悄悄泛起涟漪,像极了一只粉色的桃子,让人垂涎却又只可远观,在太阳的光芒下,她的微细变化被完美的遮盖。
“小白,出了问题我可要来找你退货的,到时候别耍无赖就行。”平淡且生硬的词句在虞栖梧的语气里充满了风情万种的滋味,丝毫不让人厌恶,说完又偷瞄了兆林一眼,他还是在那傻站着,但是眼睛却没有再看向自己,而是眺向了远方。
少年眼里赤诚的光荡然无存,一丝忧伤,混着些许的疲惫,在无尽的空洞着,似一片鸿毛飘飞无所依。
他经历了什么?
胡自杲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放声大笑起来,毫无拘束。他走到兆林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口中散发着香醇的酒气,“听到了没,小子,虞大美女发话了,你可得给我争气咯!”
兆林收起了视线,看着胡自杲,又瞅了瞅虞栖梧,一脸的疑问挂满了脸庞,“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你刚才是一点没听啊!”胡自杲与虞栖梧几乎异口同声,一脸的汗然。
“嘿嘿。”兆林轻轻一笑,俨然摆出容易犯众怒的无赖样子,一副就算是绝世美女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既视感。
胡自杲拿起手上的空酒杯,对着兆林的脑门就是闷声一记,“你以后就是虞姐的人了,好好卖命!”慵懒的声线里游弋着意味深长。
“好你个当代黄世仁,是不是我没来之前你就已经给我签了卖身契了?还有法律吗?”兆林扯开了嗓子,“哭诉”着自己遭遇的“不公”。
“那你是不去了?”胡自杲挑了挑眉,故意做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深邃的五官有了别样的立体感。
“......”
“好了,小白,我得走了,等我电话哦。”虞栖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从酒的水平线相看,她未曾浅尝一口,似乎是兆林的教科书级别的变脸演技要比美酒更加可口。
胡自杲只是点了点头,未有任何留客之意,多年好友形成的默契,已然没有了多余的客套之词。
望着虞栖梧极具气质的背影,兆林呼之欲出的疑惑在胡自杲安静且微醺的躺姿中戛然而止。
“怎么会那么像呢?”虞栖梧轻捋秀发,一想到这个,她的眼神似水,完全褪去了的高冷在四下无人的密闭中融化成楚楚可人。一阵急促的铃声扰乱了她的思绪,紧接着汽车的发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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