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里，老科万气急败坏摔打着文件，查特尔站立如喽啰，噤若寒蝉。

“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科万抓起一把牛皮纸摔过去。

查特尔快速蹲下躲了过去，“谁知道他会突然发疯？平常是个温顺的绵羊，发起疯像犯了狂犬病，他是不是精神分裂？”

“我仔细观察过，除了手术的时候，他的情绪一直很稳定。”老科万说。

他第一次来圣灵医院的时候，向我展示了手术水平，我从未见过那么稳的手，纵然是我，也自愧不如，所以就算他没有手术资格证明我依旧让他做了你的助手，他做的手术将会是你最完美的履历，除了薪资他只提了一个要求，每次手术都要为他准备一管药剂，以及每个月提供三管那种蓝色药剂。”

老科万面色沉重，剪开一支雪茄。

“那种药剂是管制品，只能在黑市买到，作用是抑制杏仁体和脑部神经，杏仁体在药剂影响下会变迟钝，无限缩小恐惧，这种东西以前用在军队里，为了让士兵无畏冲锋，后来出于人道主义被列为禁品，现在注射那种东西的都是亡命徒，他不是精神分裂，是在害怕。”

查特尔为他点上雪茄，“那每次手术后给他药剂好了，可不可以...不辞退他。”

说完查特尔就闭上了嘴，辞退费铎尔的主意是他先提出来的，可现在他觉得费铎尔不是那么可怕了，谁都会恐惧，只要不是神经病，能继续替他做手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老科万狠狠吸了一口，“不行，他必须走！”

转而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那种药剂对神经伤害太大了，我可不想传出某个医生动完手术后发疯杀了我的病人，圣灵医院的声誉高于一切，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行。”

科万在财务表上填上一组数字，思考了下又划掉，签上自己的大名，“让他拿钱走人，我不想沾上麻烦。”

查特尔撇撇嘴，他只能听老科万的话。

病房里费铎尔已经下床了，他觉得自己好的不得了，除了有点头痛，那是撞墙的后遗症。

查特尔推门而入，把财务表丢在床上，“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啦，小七医生，院长已经签字了，去领你的薪资吧，抱歉，我已经尽力在院长面前说好话了，你也知道他是个老顽固，所以以后恐怕我们无法继续合作了。”

乔茜撸了撸袖子，费铎尔挡在她身前，拾起报表，“那真是太遗憾了，查特尔医生，我会怀念你的。”

查特尔点了点头，又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费铎尔拉着乔茜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病房的门咔吱作响。

换上自己的校服后，费铎尔去财务室领了100铜蛇币，那是老科万划掉的数字，实际上写的是600。

乔茜幽怨的眼神让费铎尔很无奈，沉甸甸的钱袋垂在女孩柔软的指间。

“费铎尔大人，100铜蛇币撑不了多久的，我可以假扮名媛去舞会勾引有钱的公子哥，那些人最好骗啦。”乔茜一边数钱一边笑嘻嘻的说。

费铎尔在她前面走，一直没说话，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发火，这是两个人的默契，费铎尔不说话的时候就代表生气了。

乔茜吐了吐舌头，“开个玩笑而已嘛。”

“我会找别的工作，选这里的时候，只是因为老科万那家伙容易搞到药剂。”费铎尔嘴上这么说。

于是乔茜笑的更灿烂了，以费铎尔大人的能力，在哪都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