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裂隙，水池层级分崩离析，靠近危险坠入虚无】

是错觉吗，它说的话在逐渐变得顺畅，虽然还只是名词和情感形容为主，但已经不像开始的无序与晦涩。

曾经的水池房遭到了严重破坏，天花板的瓷砖脱落露出里面的石灰质，水池底部形成的空洞将一切物体卷入其中，形成看不见的危险暗流。

“这里发生了什么？”少年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冲下来的游泳圈，整个人压在上面用脚推动这水流。

【这是阈限种族战争，智慧的意志争夺生息，战争使用的（模因S-7#####消除），结果水池空间结构（模因#####消除）】

类似指甲刮过黑板的刺耳波频几乎要将他的耳膜贯穿，奕訾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抱歉，你不够高级，阈限消除了自我不可观测但能被选中的类，提升阶级获取知识。】

他让自己平静了一会，直到脑海中的回音逐渐消失。阈限中存在智慧的种群……他本以为所谓的阈限生物不过都是没有智慧的混沌怪物。两个文明种族为了争夺领地而发动战争，并且影响了数个层级，这几乎是远超他想象的。

或许在阈限，纷争也不能因为远离现实而消失。

“那也就是说……水池房并不存在层主喽，否则它不会容忍自己的层级受到这样的破坏吧。”

蠕虫罕见的沉默了，它又开始在屏幕上打字，每看一次都觉得奇妙，明明只是文字，在看到的那一刻视觉却又和听觉通感，既是看见也是听见。

【水池房存在拥有概率的智慧体，我于曾经的曾经之时分秒目视本来，你，朋友的朋友，灾难至于死亡的根源。】

水池层级不存在层级之主，但存在拥有其资格的智慧生命，安娜和黛丽丝或许会因为遭遇它而丧生吗……不，如果真如蠕虫所说，那么这一切将会必然发生，除非他能阻止这一切。

但是仅靠他吗，一个普通人，他真的能做到拯救两个人的生命吗？

“你能看见她们在哪里吗，安娜和黛丽丝阿姨她们现在没事吧。”

蠕虫看起来宕机了一会，【时间线的截断点还远，阻止事件的进程，相信我。】

最后三个字说的很诚恳，虽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但只看它不由分说就将自己从哨点“绑架”的能力，就已经让奕訾不敢轻举妄动了。万一自己惹怒了蠕虫，被丢到高序列层级，结果就只有一个死字，当下似乎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只能相信它没有骗自己。

偏偏他除了手机，就没有能和哨点求救的通讯工具。

………

“我相信你。”

【检测附近出现人类的成熟果实，获取下潜功能的壳，跟我来。】

虽然带着疑惑，但是奕訾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做成“人类熟果实”了，黑色的潜水衣浸泡在水里，水流带动他在水面上沉浮，使他的四肢若隐若现，像是在模拟他生前的呼吸。

一股腐烂味突兀的出现在空气中，这使level7的“无瑕”有些名不副实，腥甜的气息与消毒剂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让人想要呕吐。

发光的屏幕在空中等待，像是疑惑他为什么还在原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