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震山虎啸响起。
威风凛凛的凶虎也加入到战场中,口鼻中呼出热气,一掌便拍碎了一名妖人半个身子,而且这妖人倒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瞬间好似虎入羊群,轻易就撕碎了一个又一个妖人。
上空的郁垒虚像更是抬手撒落大片的神光,落在兴安卫的朴刀中,让其流转着淡淡荧光。
铁山正被一名妖人堵在角落里,举刀横扫,预料中的阻隔没有发生,顺利将妖人扫成两半,留下满地的血肉,并且让那妖人失去了生机。
“司祭大人在上!哈哈!”铁山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大笑着转身杀入到人群中,刀光舞动间带起阵阵腥风血雨。
这无疑给已经绝望的兴安卫打入了一针强心剂,纷纷呐喊起来,甚至扔掉了盾牌,只拿着朴刀反扑回去,妖人的推进之势暂时被止住了。
此时,上空中又有一尊身穿白衣面容怪异丑陋的神明显现,正是稽山大王,祂俯视着底下的战场,脸上无悲无喜。
只是拿开手里泥瓶的盖子,一道黑色的瀑布从瓶口倒了出来,落在地上形成一条溪流,在沙沙声中朝城门口流淌而来,赫然是一只只大小不一的毒虫。
它们的口器无法撕开妖人的皮肤,便从七窍中钻了进去啃噬他们的五脏六腑,直到将整个妖人都给掏空了只剩下一张皮。
可是这些妖人的血肉似乎有着某种问题,毒虫每咬一口之后便倒地身亡,由后来的毒虫填补上,所过之处战场上满是人皮和毒虫扭曲的尸体。
这个过程并非是瞬间见效的,要将一个妖人啃噬完至少需要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妖人依旧仿若未觉地发动攻势,即使血肉被啃食一空都在所不惜。
城门外更是不断有着新的妖人涌入,而倒下的兴安卫却是无法得到补充,所以僵持的情况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战线便又重新往稻稷村内推进。
很快便被推到村庄内,已经折损大半的兴安卫已经无法再满足妖人的胃口,许多无人抵挡的妖人扭头就走向民房,一扯便将整扇门板给扯了下来,屋内顿时传来儿童惊恐的尖叫声。
“畜生!”一名兴安卫已经杀红了眼,扔掉已经卷刃的朴刀,直接扑到还燃着烈火的妖人身上,双手将他紧紧钳制主,就连牙齿都用上了。
竟然硬生生将妖人从房屋内给拖拽出来,丝毫不顾带着火油的烈火在自己身上燃烧。
原本已经吓破胆的难民以及对兴安村抱有恨意的稻稷村村民,见到兴安卫为他们奋不顾身也纷纷被激起了血性,在安置好家人后拿着钢叉和柴刀便冲了出来。
不求杀伤这群妖人,但求能让兴安卫缓上一口气。
兴安卫的举动便是最好的说明,他们没有被当做贱民或是可随意抛弃的牲畜,而是确实被当做兴安的子民。
只要等惩罚结束,便会被兴安村同等对待。
这种情形几乎在稻稷村里的各个角落上演,喊杀声和哭喊声连成一片。
铁山回头望去身后是一条铺满残肢断体的血路,自己一人已经独自杀入到人群中,吸引了许多妖人的注意力。
脑子清醒时还在数着到底杀了多少人,可杀到后面已经麻木了,眼前被血污覆盖,只要是出现会动的东西便是本能地挥刀。
杀一百只猪都能耗尽一个人全身的力气,更何况是数千名妖人。
铁山的双手已经酸痛到连朴刀都握不住了,从骨子里压榨出最后一点力气,砍掉一个妖人的半个身子后便被抓住了脑袋,面对朝自己凑过来的青白色面容只能无奈一笑。
本就只是山林里的破落猎户,逃难来到兴安村后幸得司祭收留和看重,让他成为四位村老之一,更是统领兴安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