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递给程青一张稽山大王的彩绘画像道:“这尊神明名唤稽山大王,你找人用黄泥塑一尊神像,请入到偏殿中。”
“司掌驾驭百虫、捍灾御患之能,请神时举办一场祭祀活动,往后只需在每年十二月举办一次即可,以此感谢稽山大王庇佑粮食丰收,无蝗灾之扰。”
四位村老纷纷心头一颤,早已知晓稻稷村的蝗灾来得是诡异莫名,虽然此前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此时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纷纷道:“司祭神威!恭喜司祭请入第二尊神明尊临。”
陈阳摆摆手解释道:“此前是为了打稻稷村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选择不告于他人知晓,如今事情已了,是该将稽山大王敕封为我兴安村第二尊正神了。”
“稽山大王与门神郁垒不同,他的祭祀活动需要办一个庙会,搞得热闹,越热闹热好。”
稽山大王是上品地祇,在品阶上还不如门神,但祭祀上却是有了些要求,神像需以黄泥塑之,而且需要举行庙会以娱神明,庙会上多奉吃食,如若冷清,稽山大王反而会心有不满。
程青点点头,在册子写下祭祀的要点道:“如此也好,村子打了一场胜仗,司祭请入第二尊神明,双喜临门也确实需要一场庙会来庆贺。”
“届时,我会从村外请个戏班和一些手艺人,让村民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彻夜不息。”
“甚好,此事就算完了。”陈阳揉着眉心颇为头痛道:“铁山说说稻稷村的情况,大家商讨下该如何处置妥当。”
“是。”铁山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稻稷村的村志道:“昨晚稻稷村的司祭及村老都已战死,被关在地窖中的村民三十七人,大半有伤,多是村里的青壮劳力。”
“我方战死兴安卫一人,猎户三人,重伤七人,战损比超过一比十,是一场大胜。”
“如今还遗留在稻稷村的村民有八百人,十四岁以下孩童二百余人,四十五岁以上老人三百余人,余下才是青壮年。”
“怎么青壮年如此稀缺?这般要是将稻稷村接过来,莫不是还要我们兴安村喂养?”张庆山极其不满,他还指望让稻稷村的青壮年来充当苦力,为兴安村发展做出贡献呢。
“毕竟许多受到那邪祭谷余的教唆,前来我们村子送死,而且一些有先见之明的早已拖家带口离开稻稷村在其他村子落脚。”
“村里这些离不开的孩童和老人,多半是担心村子会受到牵连,考虑到带着孩童和老人走不远,让家中青壮年独自出去躲避灾祸。”
铁山低着头惭愧道:“司祭大人,是小的手脚不利索,才让那么多人逃离了稻稷村。”
“无妨,你们人手本就稀少,封锁不了整个稻稷村的,能从一千二百人中留下八百人已是不错,接着说吧。”陈阳扬了扬下巴示意道。
本还担心责罚的铁山顿时松了口气,接着道:“在村库中缴获白银二万两,谷种百斤,大米五百斤,面粉三百斤,是村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口粮了。”
“这谷种和米面有什么好说的?村里粮库都堆不下了。”张庆山还为跑了如此多苦力心有不满,直接插嘴道。
“不同,这谷种据说是经过稻稷女神赐福的青金稻,结出的稻谷饱满甜香,一年两熟,每年只有六月和九月能种植,但仅需一个月便能结穗成熟,亩产一石,旱涝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