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看过骨先森的记忆，他打开木盒看着已经只剩框架带着血丝的老鼠骨架和零星正在爬行的异构虫，罕见地陷入了犹豫。

吱吱声和细小的爪子触碰背部的触感爬上了他的脊梁，背上的生灵不断扭曲着，似乎要钻入他的身体。

他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我现在去哪给你找老鼠啊？”顾问愣了一下，苦笑道：“也对，地震前老鼠蚂蚁啥的应该也会出来跑动的……”他看了眼右手的烧伤，趴着翻开了身下的瓦砾。

腰侧的两道刀伤，胸口和腹部三道贯穿伤，迎面被毒雾烧伤的体表……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已经是很致命的伤势了。杀手使徒看着自己腹部因为疫医被爆头而多出的两根暗红色尖刺，尖刺上的倒钩勾到了伤口内的肌肉，杀手使徒紧绷着脸把疫医架在身前掏出匕首抵住她的脖子，血液涌上了咽喉，他硬生生将血液混着唾沫咽了回去。

毒雾腐蚀掉固定身体的铁箍，库铂用身体活素调转重力摔回了废墟上。身处毒雾中心的他此刻已经不成人形，硬生生靠着【无心木偶】吊住了性命。被数据化后的他也能更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生命值2%，体力值7%，严重的烧伤让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了被杀手使徒架在身前的疫医，看到了她被折断的手臂，看到了穿透杀手使徒背后的尖刺。

真不公平啊……他能够杀死我们无数次，但他却没有任何复活和快速疗伤的手段。纵使我们之间有着极大的体术差距，但只要能杀死他一次就是我们的胜利。

他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喝下了一瓶生命药水。“你已经活不了了。”库铂用所剩不多的力气说道。

杀手使徒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出来。

“我本来也活不了。”他豁达地笑道，“我想起来了，我本来就一定会死，所以我才想着在死前杀死比我强大的生物，或者被他们杀死。”

“我居然一时间忘记了这一点……我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或者说你们这些异能者真是太不讲道理了。”血液随着杀手使徒说话从他的口中涌出，“但是你们还不想死吧？把我们全部杀掉后，你们还是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对吧？”

他低头看向疫医反方向扭曲的手臂：“我突然意识到……复活后你的手臂好像并没有一并恢复……我明白了。”

库铂的心随着杀手使徒嘴角的勾起沉到了谷底。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活下去的欲望。看看你们是否能因为活着的欲望变得比我更加强大……”杀手使徒笑着推开疫医，尖刺上的倒勾扩大了他的伤口，杀手使徒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绷带蹲在地上旁若无人地给自己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