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木家都已经什么光景了。
木蔺前后管她拿了不少银子,加起来也得几千两,说是帮木尘请大夫,可是最后无疾而终。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钱哪里是给木尘请大夫,敢情是都花在了贱女人身上。
还有她的荷包,刚才那人女人分明是不想给了,多半是猜出什么?
想到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不等木蔺关上门,就对着大声吼叫出来,“公爹,母亲病重,夫君如今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你却把钱拿来养外室?”
说着,她抬手一指,突然大笑一声,“我知道了,原来偷我荷包的不是别人,是公爹你,我就说,怎么那小偷有恃无恐,说抓住他,也无妨原来背地里是公爹安排的。”
说罢,她突然跪下,咚咚磕了一个头,声嘶力竭,“公爹,之前你打着为夫君和母亲寻大夫,拿走了我几千两的嫁妆,如今,又让人把我仅剩不多的嫁妆也偷走了,你是想逼死我们不成?!求公爹给我们一条活路,把夫君和母亲的救命钱还给我们。”
说着,崔瑶就指向仍旧被阮娘握在手里的荷包。
阮娘一怔,下意识想藏到袖子里,可还是被眼尖的人看到了。
木夫人有些愕然崔瑶竟然会站出来帮她说话,一时既惊愕又有些意想不到。
不过她很快就被另外一件事惊愕住了,想起木尘,自己那个备受磋磨的儿子,木夫人又从被枕边人背刺里挣扎清醒过来,不敢置信的指着木蔺,“你不是人,你竟然骗瑶儿的嫁妆,那是给尘儿救命的钱,你还用来往外室,往私生子,木蔺,亏你还自诩清正,伪君子,伪君子,你把,你把我尘儿的钱还回来,你还回来…”
木夫人突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双手撑着缓缓起身,突然发疯一般,朝着木蔺和阮娘冲去。
吓得两个娃娃大喊大叫,躲在木蔺身后,“老鬼婆,救我…”
“陈氏,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无知蠢妇,木尘压根不是你的儿子,你快给我滚,再不滚,别怪我休了你…”
“你疯了,你连这样的浑话都能说出来,你还是人吗?尘儿,我可怜的尘儿,你不认他,我认…“
木夫人以为木蔺是故意的,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就要扑过去,吓得两个小娃疯狂喊叫。
木蔺一张老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一边护着怀里的人儿,一边吩咐翠儿护住孩子,腾出脚就对着木夫人一脚。
木夫人被踹中腹部,后仰倒地,半晌爬不起来,最后一口血从喉咙里喷出来,她却仿若不在意,仍死死的瞪着木蔺,仿佛从不认识眼前人一般,挣扎爬着就要去咬死他。
周围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自动退避三舍。
若是以前,木蔺定然是在意名声,可如今,他已经知道回朝堂无望,也懒得再去一趟维系什么所谓的好名声,如今,他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到获取荣光,本就心里窝火,唯有在红颜知己阮娘这里,才能让他松快,可偏偏陈氏这老蠢妇,非要来找不痛快。
他也不介意,让她死的明白些。
在木夫人挣扎爬上去,想咬掉他腿上肉的时候,他倏地蹲下,用尽浑身力气掐住木夫人的脖子,还不忘抬头,对着阮娘浅笑,“别害怕,先回去。”
阮娘忍住惊慌,挤出一丝笑意,带着孩子们和翠儿关上门。
只是她人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而透过门缝往外看。
只见木蔺无视周围人倒吸一口气,用力掐住木夫人的脖子,犹如掐住一只鸡,木夫人嘴里发出嘶哑嘶哑的声音,还有破碎的不成样子的,“木,该死,做鬼…”
“蠢妇,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看着你蠢成这副样子,该跑到我跟前碍眼,我还是觉得该仁慈一点…”
说着,木蔺便把木尘压根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一出生没多久夭折了,他当时说带着去治病,其实带回来的是木尘,而她那个孩子之所以一出生就死了,其实是被木尘的生母在娘胎里就下了药。
“你不能怪我,我当时不知情,后来也是没法子…“
“不过让我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心狠,尘儿知道你不是他娘后,就要报复回去,我阻拦无用,只能依了他,可没想到那样拙劣的谎言,你竟然信了,那个贱人跟你长的多像,就算不是,也是你一手养大的,可你为了别人的儿子,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视若仇人,木氏,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笨地女人,有你这样蠢而不自知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