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运生仿佛有把柄被聂文君捏住,也不敢得罪她,几个人就剩下陈宗伯在那里滑稽地劝解。
“这个女人如果不给我斟茶道歉,那我就得自己找公道去,不求你们!”
陈大夫人逆转的气氛弄得有点生气,她对聂文君说:“要我这个做大的给你道歉?没门!”
陈之庄也觉得让大的给小的道歉实在有违时下规范和祖上教导,聂文君当下的咄咄逼人也令他作为一族之长很没面子。
他偷偷看一眼陈大夫人,陈大夫人一张脸写着:要我给她斟茶道歉,除非京城的皇帝死了!
陈宗伯皱起眉头来,嘴里哼哼几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曾家大少呢,本来是想着只坐一会,等气氛缓和点再跟主人家道别的,现在气氛变得紧张
正当时势逼人时,门外又来了一队人马。
带头的似乎是个女人,嗓门跟刚才那梁运生一样粗犷,很有一种“我是大佬”的意气。
我翘首以待那位尚未露面的女中豪杰,曾家大少脸上微微一笑,对我们说:“这个女人,不得了。陈家有麻烦要收拾了。”
我赶紧问:“那是个什么人来着?”
曾槐志低声说:“黑白通吃、心狠手辣的玉罗刹,海盗出身。林则徐大人在虎门烧了英国鬼子的大烟之后,朝廷跟洋人谈来谈去还是赔钱赔地给洋人。洋人把玉罗刹和其他几个头儿给一窝端了。海里混不过洋鬼子的,就都混到浔江上来了。”
我问:“这个大姐是聂文君什么人?亲戚吗?”
曾槐志又笑了,我看出来,他是笑我的天真无邪:“亲戚?一场生意和交易罢了。”
“坐大树底下好遮阴,你懂不懂?”阿部说。
聂文君还有这种背景的靠山,真是令人吃惊。
曾槐志点点头,轻声说:“这社会,这局势,谁没点背景就敢做豪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