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妹妹的笑容亲切。“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殷澄的手撑着前台，额上挂着汗珠“我叫殷澄，我要找江宴。”

“你提出了这样的观点，会成为众矢之的吧。”潘潮远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要离开，虽然逃避不光荣，但还挺有用的。”我的手指敲起了桌子“人口系统是新纪年之后才有的，也就是说系统记录的你的死亡时间不准确？”潘潮远对我投向赞许的目光“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新纪年是元首提出的一个叫做「归零」的计划。”归零，一切回到最初的原点。“通过芯片将底层人民的认知全部转换成最接近人类原本的样子，但精英层的我们保持非人类的状态和对超前科技的认识。”我轻轻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在知识和自身能力方面彻底拉开距离。这样就不用担心谁会把非人类的秘密说出去，因为即便暴露了，普通人也会因为无法想象而不相信。”潘潮远的目光越来越淡漠“新纪年之前其他区的居民还能通过进阶考试掌握更多知识和技能，也加入非人类的行列。后来，精英层的人开始抱怨资源都被分走了，进阶考试就越来越难通过。”我打断了潘潮远“是谁帮你假死的，你什么时候离开的绮山，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黎明岛。这里是元首「归零计划」的开始。”我有些不可置信“帮助你的，是元首？”潘潮远看起来有些疲惫“是元首，也不是元首。”我再度烦躁起来“不要跟我说哑谜了。”“江宴，元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面具，任何人带上面具，就成了元首。没有人知道如何获得面具，也没有人想过去抢。”我有些理解了，面色缓和起来“是认知的影响对吗。进阶、非人类、元首的面具，一切的一切，只要那群藏在暗处的人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甚至不会想到去问这个问题。”潘潮远点了点头，他叹着气，似乎已经彻底的放弃挣扎。“我不能够确定如今的元首是不是曾经帮助我的元首了，你自己去分辨吧，我的芯片已经老化，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真的死亡。”我看向面容依旧年轻的他“你为什么不回绮山寻找修理芯片的办法，也许是能多活一会，活到元首的面具落到懂你的知音手上。”潘潮远摇了摇头“我累了。我到了黎明岛没多久，新纪年就开始了，我也曾期望绮山的所有人，可以随着归零，回到最纯真的状态。但是并没有如我所愿，我等待的太久了。”

“新纪年的开始是在什么时候？”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我这才发现时间在绮山是这样的模糊。我们没有准确的时间，只有最基本的日出日落。“你的学识，突破了芯片好多啊。”潘潮远看着我惊讶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只是淡淡的感叹道。“新纪年前后，发生过什么大事吗？”我转换了提问的方式，企图知道更多。“新纪年开始之前，元首在黎明岛上空发现新物体的存在。新纪年之后，我就不知道了。”我确信他不是芯片复制的潘潮远。既然如此，是谁用潘潮远的面貌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被芯片捕捉复制了呢？“黎明岛上空发现的新物体是什么？”

“听说是叫璧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