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暴风雪里挣扎过,就不便在温暖的屋子里说这种话了。”我捧起热茶,轻轻吹走热气,滚烫的茶水流进躯壳。每每品尝热茶就觉得作为非人类能够感受到温度真是太幸运了。殷庄驰月慵懒的靠着沙发,她眯起眼。我放下茶杯,正要向二楼走去,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殷夫人,请开门接受调查。”庄驰月的反应迅速,凌厉的目光在一瞬间就投向我。
“我真诚请求你,我的主。请你不要让这样鲜活的生命消逝。”一边又一边的祷告声在浮士咖啡厅中回荡,要是好几年前张勤还能相信这世上确实存在神明。不过近些年的绮山发展的很快,科技早已超越人们的想像,因此科学似乎比神明要更值得相信。“现在这年头,还这么虔诚的也就只有你了吧。”男子抚摸着手上早已凉透的野兔,耐心的等待着“神不会辜负任何一则热烈的祷告的。”张勤看着男子温柔的神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好,我想要一杯冰水。”伴随着一阵风铃声,一位客人走进了咖啡厅。张勤没有再去看男子和那只兔子,对着客人点了点头便走进吧台倒了一杯冰水。“好可爱的兔子啊。”张勤把头探出去,透过背影发现兔子到了客人手里,她慌张起来,怎么能将动物尸体放到客人附近呢?“牠在舔我诶。”客人露出了被疗愈的表情,张勤匆忙的跑出来,正好对上兔子的目光。那是一只雪白又灵动的兔子,正在对她眨眼。
荣景舒正坐在殷宅的沙发上,她的姿态狂妄,甚至没有把殷庄驰月放在眼里。“江小姐,请问你跟潘朝远是什么关系。”我有些恍惚,按道理来说正常人不会知道我跟潘朝远有关联,但又不能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知道一些什么。我稍稍低下头思考,这个样子在荣景舒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哎哟,荣队长这不是吓到宴宴了嘛,”殷庄驰月十分不适时的插嘴,她亲密的搂着我,表情跟我舅父舅母一样,虚假又浮夸。“宴宴还小呢。潘朝远我记得,是潘家的儿子,死了很久了。他们俩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有关系呢。”我有些不舒服,但看着荣景舒怀疑的目光,只能配合庄驰月,轻轻点点头。“殷夫人,我记得几年前殷家的夫人还不姓庄呢,可见再没有关系的人也会在不应该出现的场合出现。”荣景舒没有正眼看过庄驰月,她直直的看着我。庄驰月的表情依旧冷静,但眼里却添了几分寒意。“是呢,荣队长受元首重用,也是这几年间的事情,难怪荣队长记得这么清楚。元首上任以来,都没试过上门盘问的。想来是荣队长效率了得,证据都搜集好了,等不及传召我们宴宴去见元首了。”荣景舒的脸色骤变,要说证据,她是一个也拿不出来。毕竟绮山人口系统是元首亲自定下的,系统说了死亡的人,就是死了。“我们自然是做过一些功夫的,江小姐掌管着星材有限公司,也不是小孩了,想必有自己的想法。”我稍稍后退,躲在了庄驰月的身后“不过是托了长辈们的福。”我轻咳两声,更添几分柔弱。一阵脚步声引得注意,穿着朴素的佣人郑妈走了过来“夫人,殷澄醒了。吵着闹着要见江小姐呢。”郑妈说得绘声绘色,夸张的表情跟庄驰月如出一辙。“荣队长,还请您通融通融,让两个孩子聚一聚,我们许久没有回一区了。”庄驰月将姿态放低“有什么事情要问,等我们一家人吃了饭,再传召我们宴宴吧。”
“荣队长,小事而已,何必大张旗鼓”“要我忘记耻辱,除非天降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