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可众人却好似从他脸上读到了文字:
【看吧,我方某人书没读出个名堂,可品鉴能力可是数一数二的,看你们还有脸说些什么!】
底下一开始鸦雀无声,随即便是各种赞叹之语。
“好!写得好!好一个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便是再读上十年书也写不出这样的好句,许东家才学周某心服口服!”
有些常年混迹秦楼楚馆之人也忍不住出声感慨:
“光凭着这首词,就不知能夺了多少小娘子的芳心.
想来不出几日便会有人将之谱曲和唱,传遍北梁也只是时间问题。”
“唉~我怎的就写不出这样的好的词来,都怪我娘没给我生个文曲星的脑袋出来。”
……
一开始叫嚣声音最大的那青衣书生这会儿也闭了嘴,不是真的服气,而是不敢不服气。
自己琢磨了几个月的诗句,在这首词面前完全失了颜色,根本就不敢拿出来与之一较高下。
站在许淮和身边的范雪因同样也很震惊,虽早就知晓其才学不俗,可没想到竟这般出色。
才学出众再配上这样一张脸,该是会有多少小娘子芳心暗许啊。
范雪因莫名就有股危机感。
一旁的绿芜却是在真情实意的赞美着这首词:
“呜呜~写的真好,两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许公子,你脑瓜子装的都是些什么,怎的能写出这般好的句子?真想同你换个脑子。”
许淮和:……好心虚呀,原来当文抄公的感觉就是这样啊。
“水。”
绿芜:“啊?”
许淮和:“我说脑子里装的都是水,你想要的话灌些水就好了,不用和我换脑子的。”
“噗嗤!”一直正经脸的红袖没忍住笑出声,立马又憋了回去。
收获了绿芜一记眼刀。
许淮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欺骗自己的范姐姐,冷不丁就凑到了范雪因耳边悄声说道:
“其实这首词不是我写的,而是我在梦里梦见的一位叫秦观的前辈写的。”
说话带出来的灼热呼吸洒在耳边,许淮和的声音在这一刻完全消了音.
范雪因只感觉得到耳边传来的灼热,连带着两颊都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见对方一直没反应,许淮和将手在人面前晃了晃,范雪因这才从刚才旖旎当中回神。
略带掩饰的问道:“你刚才说得什么?我没听清。”
许淮和好看的眉宇微蹙,似是不明白为何那般近对方怎么都没听清。
想了想,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小了些。
于是又凑到对方耳边重复了一遍。
这回范雪因没再失态,将许淮和的话听了个清楚,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也不晓得信是不信。
范雪因自然是不信的,梦里听来的不就是自己想来的么,至少范雪因是这般认为的。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将咱们赢的彩头取来,等会儿便去放河灯。”
许淮和抛下这句话,急匆匆就往台上领他的彩头去了。
范雪因这才抽出手来揉了揉自己右耳朵,最后索性两只耳朵都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