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胭脂香、石楠花香,弥漫着楼阁。
姜夜鼻子嗅了嗅,总感觉有股怪异的香味混杂在里面。
“见客!”
看姜夜这俊逸的贵公子入内,当即有眼尖的龟公喊了一声。
两个闲暇打哈欠的清倌人听了回头随意看一眼,然后目中一凝,檀口微张,就跟见惯了粗粮,突然看到八珍玉食一般,当即抢着过来交谈。
“莲莲,海棠,你们去忙罢,这位公子我亲自招待。”
楼阁宽敞的扶梯上,忽然传来慵懒清澈的声音,制止了她们。
一个身姿高挑的夫人款款走下,只见她头戴花冠,玉面精致,眼角一点美人痣。
暗红对襟大敞,露出一截抹胸,行走时丰腴之处一颤一颤的,再往下,饱满的胯与圆润大腿在黑色裙裾上勾勒出迷人的曲线,魅意天成。
走到桌席区域时,有客人喝醉了色心大起,红着脸想上前交谈,被她横躲避开。
“妾身牡丹,是这儿的老板娘,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初次前来吧?公子贵姓?”
牡丹看打扮和楼里的姑娘一般无二,甚至因她成熟的身段,更加吸引客人;但她居高临下看渣滓的冰冷目光,却又像是拒人千里,难以亵玩。
“免贵姓姜,单名夜。”
姜夜从牡丹身上发现了熟悉的炁,饶有兴趣的回道:
“我听说临江县藏有上古龙宫之宝,特地前来,可接连几日都没寻到宝物,甚为遗憾,于是打算游玩一番,再回府城,听闻百花园满园春色,怜人的唱腔更是临江一绝,特来观赏。”
说着右手一翻,掌心是二两银子,作为鸨母的赏钱。
“原来是姜公子,那你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的姑娘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包你不虚此行。”
牡丹走到姜夜身前,看到银子笑意更盛,伸手从姜夜掌心拿走银子,纤长白皙的指尖顺势撩拨了下姜夜的手掌:“大堂嘈杂,公子随我上二楼厢房吧。”
说罢,她转身走上扶梯,腰臀款款摇摆,看的周遭几个客人实在忍不住,给龟公付了昂贵的“缠头”,就急不可耐奔入熟悉的红倌人房间,开始摇床。
这一幕让姜夜愈发相信,楼阁里混杂在各种气味里的香,有古怪。
到了二楼,刚入回廊。
却见扶梯口,有个中年男子被一脚踹出包厢,圆滚滚的身子在木板上翻了几圈,落在栏杆边。
“没银子了还想睡在这儿?这颗金牙就当你昨晚住宿的缠头了。”
黑衣长靴的打手走出房间,徒手掰下男人嘴里的一颗金牙,然后哼一声走向了另外的房间。
受到如此待遇,地上的男人却无怨言,捂着牙边吸冷气,边对着房间道:“翠竹,我回去卖了宅院田地就回来,等我。”
说完踉跄站起,错开姜夜跌跌撞撞的下了楼。
姜夜冷眼看他离开,扫一眼房间里幻形的姑娘,随后走到栏杆边,在这里,从上往下,可以把整个青楼的一楼都一览无余。
于是他催动法力汇聚双眼。
这一刹,青烟袅袅的大堂,客人们全部化成了肥头大耳,嘴角流涎,只喜交合的淫兽。
而婀娜多姿,引人瞩目的清倌人们,却成了圣光弥漫,功德加身,浑身飘零花瓣的神仙。
邪炁来源,不是这色令智昏的妓院,而是嫖客?
怪!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