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俩人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时候,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樱井说话了,“二位都别激动,我之前管过一段时间湾沟矿,那的规模我还是了解的,金厂的矿图我也看过,我估计存量不会太大,两个矿暂时用不到那么多人。另外我觉得洗衣服做饭啥的也不一定用女人,不如二位各让一步,我有个折中的办法,你们研究一下。”听樱井说完,其余三人盯着樱井等待下文。“尚贤手里还押着之前跟伊万交手时抓的俘虏,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得将近300人,前段时间都跟着建驼腰岭行营啥的,那里面哪国人都有,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还浪费粮食,不如都交给井上,只要管饭就行,还不用付工钱,数量暂时也够维持生产。”樱井接着说道。
虽然对樱井的主意不算满意,这井上的私心实际上都在“妇女”身上,至于劳工,现在有200人就足够足够了。但现在不是跟张尚贤和齐宗元撕破脸的时候,井上点头表示同意。见井上同意了,齐宗元和尚贤也不想驳了樱井的面子,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齐宗元和尚贤跟井上做了交接,由井上带着300多俘虏去了湾沟。送走了井上这个瘟神,尚贤等三人算是暂时松了口气。“这井上真他妈不是东西!”齐宗元骂道。“人在矮檐下啊!”尚贤也跟着叹了一声说道。“井上答应带走这些俘虏,那神情是心不甘情不愿啊!咱们还得防备着点。”樱井说道。“不情愿?为啥啊?嫌少?差不多够用了吧?”尚贤问道。“兄弟啊,你太单纯了,井上这小子奔的是那些个妇女!你要知道,这孙子骚的邪乎,之前他哪都不住,非住窑子,你还看不出来啊?”樱井说道,他的东北中国话说的越来越地道了。“啊?至于那么不要脸吗?都是日本人,你俩差距咋这么大呢。”尚贤说道。“樱井这样的,全日本你也找不出五个来,他说的没错,咱们防着点,没坏处!”齐宗元说道。
几个人唠着嗑回到了齐宗元家,估摸着总算能消停几天,几人索性整了点时鲜的吃食,在齐家吃了顿饭。这顿酒从中午喝到了傍晚,尚贤和樱井各自回家。
又过了四五天,尚贤家有点喜事,海龙县里有个大地主姓黄,这些年跟山城镇有不少的生意往来,这黄老爷相中了尚贤的女儿,打发人上门提亲,这黄少爷也算是附近的青年才俊,尚贤也挺满意,收下了聘礼,就算把这门亲事定了下来。尚贤就这一个女儿,掌上明珠一般,见女儿找了个好人家,心情很是不错。于是当晚,尚贤派人把齐宗元两口子和樱井夫妻都请到了家里准备乐呵乐呵,还找了个小戏班子。
当晚张家府里很是热闹,几家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也算是得到了一次难得的放松。吃喝完了以后,齐宗元和樱井准备回家。都没少喝,尚贤打算安排马车送两家人回去,樱井酒量不行,很听话的上了车回家了。老齐喝的有点兴奋,觉得浑身发热,加上离的不算太远,也就七八里地,就拉上老伴准备溜达回去。再说,在山城镇,谁敢打他齐二爷的主意啊。
尚贤见齐宗元死活不坐车,也就没勉强,送到街口二人分手告别。十月份的山城镇,正常的话晚上就挺冷了,但老齐夫妻穿的比较厚实,加上那晚出奇的暖和,加上八月十五刚过,月亮还挺大,两口子走的还挺得劲。边走还边回忆着这些年家里的种种经历,两口子还唠出点感情和情调。可就在俩人走的乐呵的时候,一声尖叫从不远的胡同里传了出来,然后还有呼喝的声音。听着声音不是啥好事,尤其是那声尖叫很明显是个年轻的女声。齐宗元的酒当时就醒了一半。要知道,这山城镇平时不说夜不闭户也差不多,就算最近偶尔有几个日本人闹事,也没闹出啥大动静,平时井上对于士兵欺负老百姓的情况约束还算挺严的,因为池田走的时候特殊交代过他,无论如何不能激起民愤。倒不是说池田是什么好人,那时候侵华战争还没开始,日本的驻军还是比较收敛的,不像九一八事变以后。
后来,尖叫变成了呼救,老齐决定不管不行了,让老伴跑回张家叫人,自己则仗着身手一个人顺着声音赶往出事地点。刚到那个胡同口,就见一个黑影,背着个大布口袋,从胡同里跑了出来,后面胡同里还有喊叫的声音,老齐直接双手一伸,大喊了一声“站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