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程告知贤王,到村子最快也要一个时辰的路,且晚上,村子里没什么人,如果要急着赶路,最快也得到明日清晨。
贤王看了一眼从里屋出来的沈沚阮,没有说话。
刘氏是个通透的,她也一早就看出这对年轻男女的关系。
虽说这大半天,两个人都没有主动说起他们的关系,可是她是过来人,看到贤王望向沈沚阮的神情,又看到沈沚阮好几次习惯性去看贤王的身影,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家里简陋,倒也不是没有睡觉的地方,今儿太晚了,你们小两口就在我们家里将就一晚吧,你们二人睡里屋,我们一家子在外屋,明早吃了早膳再走不迟。”
刘氏说话爽利又大方,倒是一番话让这对年轻男女都微红了脸。
尤其是沈沚阮,耳尖泛着红色,整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贤王佯装咳嗽一声,去看沈沚阮。
刘氏见状,也不再多打趣,去靠墙的衣柜里抱出来一床被子,放在了里间的炕上。
刘程乐呵呵地叫着两个娃娃去洗脸。
主人都发话了,再推辞有些不好意思,况且两人在路上就商量过,暂时不对外人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是怕多生事端,二是怕那群水匪在沿路上还会不会有别的埋伏,在没有到达林县之前,他们二人还是低调为好。
给刘程透露的信息,也只是二人是一起的,并没有明说是什么关系。
天渐渐黑了下来,今晚是上弦月,月牙一点点挂在满是星星的天上。
芦苇丛的边上,一户农舍早已熄了灯。
外间的刘家人都已进入了梦乡,村民们都习惯早睡,里屋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烛光。
屋里的炕上,沈沚阮与贤王各坐在一边。
两人之前都没有与异性独处过,如今这个情形,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沈沚阮心里对贤王的为人很信任,如今与他待在一处,她心里更多的是安全感而非不适。
眼见夜深了,再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悄悄抬眼,去看另一边的贤王。
殊不知贤王也正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
“时间也不早了,明日我们还得赶去县里,早些休息吧。”
不知道他盯着沈沚阮看了多久,好不容易见沈沚阮抬头看他,贤王声音低了些,开口询问道。
“好,听王爷的。”
沈沚阮乖巧地点头。
“出门在外,"王爷"二字就不要再叫了。”
贤王纠正她。
沈沚阮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这都和他共处一室了,的确是得换个称呼。
沈沚阮想了又想,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称呼,她默不作声没有动作,贤王只当她是姑娘家脸皮薄,主动去抻炕上的被子。
这被子就是普普通通的棉被,倒是挺有些分量。
贤王正想着晚上两个人晚上是否要隔得开些,就听见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