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怜悯地看着他：“四弟，如今你回头还来得及。”

“胡说什么！”周回渊暴怒不已，“如今整个皇宫、临安城以及城外都是我的人，你们还翻得了天？”

“四哥，”五皇子轻声细语，“你说错了，皇宫中、临安城以及城外都是顾大将军的人。”

“什么？”周回渊哈哈大笑，“你们莫不是吓傻了……”

太子无奈摇了摇头：“而且，你今日所作所为，父皇母后可全看在眼中，你若不信，就回头看看。”

周回渊全身僵硬，此时的他终于感觉不对劲了。太子和五皇子无故而来，自己的人莫名失踪，然后身后那股奇怪的被凝视的恐惧……

他缓缓转身，用了极慢的速度，似乎越慢，那可怕的想象的一切就不会成立。

但最终是失望了。

因为身后，刚刚还静躺着病容憔悴的父皇，竟是奇迹般地坐了起来，然后，在皇后的搀扶下，朝这里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父、父皇，你……你没病？”周回渊脸色惨白，愣愣地看过去。

“逆子！”皇上声音嘶哑，“旁人说你有心谋反的时候朕还不信，谁料今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周回渊短暂的慌乱，问了起来：“所以父皇布下了这个局，就是为了引儿臣出来？”

“呵呵，不光是你，还有那些背叛朕、背叛大周的逆臣。”皇上走上前，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朕自认待你和你母亲不薄，你可知错？”

“错？”周回渊挺起脊背，“能力高者上位，儿臣没错。”

皇上怒不可遏：“我看你是不知悔改，来人啊，削去四皇子封号，削去爵位，将其幽静在景山永安亭，此生不得释放！”

禁卫军冲了进来，将四皇子周回渊团团围住，很快带了出去。

周回渊离开的时候，还一直狂笑不止，整个人似已癫狂。

德妃闻讯赶来，一身素衣跪在养心殿外，苦求皇上收回成命，她声嘶力竭：“求皇上看在臣妾侍奉多年的份上，哪怕是将回渊打回封地也好啊，景山清冷孤苦，他在那里活不成的啊！”

她哭了许久也无人回应，好半天后，贺公公踏步而出，声音尖锐：“德妃娘娘，皇上本欲晚些再处置你，既然你送上门来，皇上说今日就了结此事。”

他拿出圣旨，朗声读起：“德妃方氏，暗结党羽，妄图干预朝政，犯后宫大忌。而数次在皇后、太后面前言语失当，毫无恭敬。纵容皇子叛逆谋反。如此种种，难容于宫闱。故特此诏告，废其妃位，去其封号，发落冷宫，无诏不得出。钦此！”

德妃全身颤抖，她惊恐地看向养心殿内，凄厉喊了起来：“皇上，臣妾侍奉你多年，圡你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收回成命啊！”

“皇上，纵是臣妾和回渊千错万错，可臣妾的家人无错，求你看在臣妾父亲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这边的贺公公听不下去：“你别嚷了，再嚷下去，皇上彻查你母族的速度只会更快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