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来想让自己死的人太多,早已让她忘了被关怀的滋味,酥酥麻麻的,像是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被冻硬的心,融化了一角。
“我只是打个比方。”秦宝妮俯下身与周梨平视,“也没说真的去死,不还活的好好的?倒也不必哭的如此伤心,真要哭,等我死了再哭也不迟。”
周梨扭过头轻哼了声,辩驳道,“谁说我哭了,我那是被灰给糊了眼,我才没有哭!“
说完一跺脚,又恢复了初见时那副傲娇模样。
秦宝妮看着好玩,想再逗几句,又怕给逗急了,真生了气,往后可就不好哄了。
对于这个也许可能会成为自己未来小姑子的娃娃,还是别把事做绝了好,处好关系,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她如今在周家住着,一日三餐全靠着周家,说什么也不能把关系给处僵了,不然还怎么在周家过?
村头倒是有几间破草屋,拾掇拾掇也能住人,可住了之后呢?
她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一个人住在仅能遮小风挡小雨,雨稍大些就倒了的屋子里,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给盯上,遭了人毒手了。
到那时,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要是能选,她自然是不想来周家,可她不能选,也没得选,她身上没有银子,自然租不起屋子,更别说糊口。
她不会绣花,不能像村里的姑娘一样绣些帕子去镇上的绣庄卖,如今的她,就是一根针都买不起。
细想自己从小到大,似乎最擅长的就是在地里伺候些粮食,可这长处,在眼前处境下,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
“你我的婚事,你怎么看?”秦宝妮迫切的想证明,证明自己不是个无用之人,话锋一转,追着周元歧问。
周元歧眼神一顿,“姑娘还未过孝期。”他提醒道。
家父在世时所定的这桩婚事,实属他个人所为,与人成婚,需得两心相知,两心相印,不是随随便便的搭伙过日子。
周元歧不想秦宝妮因着这桩婚事,误了自己终身。
“家中只我和幼妹二人,还有些空房闲置,只管住下便是”有着那婚约在,就是不为了自己已过世的爹,他也绝对不会放任她不管。
秦宝妮当然知道自个儿还没过孝期,她只是迫切的想坐实了自己是周元歧未过门的媳妇的身份,顺理成章的留在周家。
一个眼生的外村女人悄默声的就住在了周家,这消息要传出去了,外头那些人指不定要在背后怎么编排自己。
瞧着男人俊俏的模样,秦宝妮都能想象的到,一旦自己的身份坐实了,村里指定有一群大姑娘小媳妇要哭死了。
“我如今留在家里事名不正言不顺,村里人一口一个吐沫星子都能给我淹死,对外就说我两从小就定了婚约,如今我家中爹娘去了,就来投靠你了。”
“左右他们没见过我,自然也不知我家中近况,有个名头在身上,也能少不少糟心事。”
管外头的人怎么哭去,这没过门媳妇的身份,她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