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还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以自我的意识拖动血罪灵的躯体行于虚无的命途之上。
奈禾成为了黄泉。
而行于命途的黄泉也得以从这具躯体上感知到自我的存在,由此,她成功脱离了虚无的阴影与血罪灵之躯。
尽管记忆所剩无几,但她的出现意味着奥托的计划在关键之处取得了成功。
也就是让虚无存在漏洞,进而使得那些一并被吞噬的星神找到了机会。
最先从中出来的是记忆星神浮黎。
出来后祂企图用记忆的力量重启这个世界,但很快祂就发现自己做不到,虚无已经充斥了整个世界,通过记忆重启的世界没有立足之地。
为此祂开始寻求其他星神的帮助,在那些星神们从虚无当中出来后,祂以自身的力量将星神们曾掌控的力量的大部分通过记忆重塑的方式取回了。
而星神们也借助记忆的力量重塑了自我。
其实一开始浮黎是打算找一些可靠的星神来协助自我,但在这过程中某个没有被虚无吞噬的星神出面阻挠了祂不说,还夺走了祂的一部分力量,使其记忆产生了极大的错乱。
祂不仅让更多星神从虚无当中解放,更是用这股力量让他们也得以重组自我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
“那个做出这件事情的星神难道说......”
“没错,正是站在虚无对立面的欢愉之主,确切来说,是已经继承了欢愉之主力量的那个假面愚者,他们之间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称呼他为假面愚者也好欢愉之主也罢,都没问题。”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想救这个世界的话,他完全可以去协助浮黎啊?毕竟欢愉的力量据说是非常强大的呢。”
“呵呵呵......他不信任浮黎,也不信任站在浮黎那边的星神,他或者欢愉之主自始至终信任的星神就只有一位,而这一位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
“......阿基维利。”
“没错,虽然阿基维利与欢愉之主阿哈之间产生过矛盾,但在必要的时候祂们唯一能托付信任的其实只有彼此,阿哈了解阿基维利正如阿基维利也同样了解阿哈那样,他们是曾针锋相对的对手,也是最信任彼此的存在。”
“而阿基维利是最先察觉到虚无开始扩张的星神,在祂陨落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
“不妨想想,祂首先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谁?谁才是最适合知晓此事的星神?”
话已至此,很多事情其实都已经说得通了。
阿哈与阿基维利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寻找办法了,只可惜,阿基维利的陨落让这个担子落给了阿哈一个人。
但阿哈直到世界真正迎来被虚无吞噬的那一天也没能找到办法,直到......
祂指引着最后也是最初的一名假面愚者在虚数之树所在的领域见到了奥托。
被虚无锁死的命运齿轮这才开始徐徐转动。
而在那之前,阿哈已经利用星穹列车的力量让一个异世界的逃亡者来到了这个世界,本来阿哈是打算让他掌握开拓的力量,但没想到克洛蕾法的出现让他这一步的计划差点失败。
不过还好,一切都还顺利。
阿哈开拓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性“世界”,而他们将带着这股力量成为开拓这个世界“未来”的锚点。
只要开拓的命途还存在,那么这个世界被虚无吞噬的结局就会尽可能地被拉长,来争取更多的时间。
那个世界不存在命途,更没有星神的概念,因而星神没办法强行介入,这倒是让阿哈省了不少的麻烦,免得那群意见不一致导致分歧出现从而划分两派的星神在这个世界闹腾个不停。
但命途不存在不意味着不会拥有。
这只是时间问题。
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奥托、阿哈、浮黎、黄泉。
“你是说......她会遭遇这些事情,跟黄泉也有关系?”
“当然,黄泉小姐可并不想看着整个世界被虚无所吞噬,因而她让这个容器得到了自我意识,让她无限接近于自己却又在本质上不同于自己。”
“她是黄泉,却不能完全成为黄泉,因为黄泉小姐走不到虚无的尽头,但她可以,她现在走到了非常远的地方,比黄泉小姐甚至是虚无星神都要更远,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有着“记忆”的虚无化身。”
“当这个世界完全遗忘她的时候,她将会彻底成为虚无。”
说到这里,扶里巴斯对奥托质问道:“说了这么多,你的计划全貌我大概清楚了,但我还是不知道她要怎样才能拯救大家?”
“呵,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吗?她只是一个有着记忆的虚无化身,若被世界遗忘,那她就是虚无本身,不妨好好想一想,虚无之间会融合彼此,就像汇聚的水流一样。”
“但倘若她距离虚无永远都只差那么一分一毫,就像她无限接近黄泉却又不是黄泉,那么她就可以跨越虚无本身,成为河流当中的一条逆流,直达源头,然后......”
“她将成为源头。”
至此,笼罩在奥托计划上最后的黑雾终于散去。
在奥托眼里,黄泉是一个容器。
虚无本身并无意义,没有体积、形态、意识等等,但虚无既然存在尽头,那么它就一定也存在一个源头。
找到那个源头,然后取而代之,以自我的意识去影响已经扩散的虚无。
那么就可以将所有的虚无都纳入体内。
就像对虚无星神所求力量那样,虚无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事物,想要那便拿去,只要能承受的住这股力量。
“我的计划很完美,只是......我有一个地方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
“虚无为何会这样不受控制地去扩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