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阴暗潮湿的地宫之中,离歌被无情地囚禁着,四周是冰冷的石壁,偶尔有水滴从上方渗落,发出沉闷的回响,自从被幽燃囚禁以来,离歌慢慢体察到自己体内某一种神秘的力量正在被无情地吸取——那正是一种名为“摄魂夺运术”的术法。唯有至亲之人方能施展此术。紫月以自身鲜血为引导,通过复杂的仪式,将离歌的气运与生命力源源不断地吸纳入自己体内,,意图以此提升自身的修行境界与运势。每当夜幕降临之际,离歌都能感受到一股股温热的生命力从自己体内流逝。
自那日之后,幽燃仿佛犯了错的孩子,每日夜晚都会来到我这里留宿,此刻他正安静地躺在我身边酣睡。我注视着石壁,恍惚间回忆起先前在藏书楼中所阅览的那本有关“摄魂夺运术”的古代密卷上所载的一些隐患。按照古籍所述,尽管此术威力奇大,却并非坚不可摧。它需要借助被夺运者的血液作为媒介,以灵力为桥梁,将双方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然而每逢月圆之夜,天地灵气达到巅峰,阴阳二气交融,此时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即夺运者与被夺运者的气运与灵力——将会发生激烈的碰撞,从而使施术者陷入一段短暂的虚弱时期。
我内心深处燃起了一线希望的火苗,我决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遇,摆脱束缚,重新获得自由。月圆之夜终于来临,皎洁的月光穿过地牢狭窄的窗户,照亮了我疲惫却坚定的面庞。离歌闭上双眼,集中精神,调动体内仅剩的一丝灵力,开始专心致志地修炼,力求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让自己的实力达到顶峰。
随着月光的逐渐明亮,我感觉到体内的灵力似乎与外界的灵气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和谐共鸣。我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寻找着房间内灵气最弱的位置。最终,在角落里一处看似坚固实则灵力流动颇为缓慢的地方。我发现了突破口。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汇聚全身所有灵力,化为一束耀眼的光芒,猛然击向那个脆弱点。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地牢的一角瞬间崩塌,一股清新宜人的空气带着自由的气息涌入。幽燃在旁边被惊醒,当他发现怀中的人儿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夜色中一抹矫捷的背影时,他立即起身追赶。
而在宫殿的深处,紫月正因月圆之夜的冲撞而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之中,她惊愕地望着离歌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但她知道,这一刻的失败,意味着她失去了一个强大的“饲者”,也预示着她的计划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当我一路奔逃至玉清宗时,幽燃仍紧跟不舍。在这危急时刻,我本能选择奔向南苑,毕竟那儿曾有仙君居住,无疑是最为安全之处。目光所及之处,破旧的墙壁早已失去昔日的洁白无暇,不少地方出现大片剥落,展现出墙壁原始的颜色。我试图向路过的修真者寻求帮助,然而他们告知此处因为长久的废弃,已经鲜少有人愿意在此修炼了。倒是北苑,成为了修真者们新的栖息之地。正当我见到幽燃即将追至之时,我立刻询问他北苑所在的方向。
尽管身心疲惫,我依然在错综复杂的巷弄间穿行,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身后,是那个曾经温柔如今却变得冷酷无情的他的脚步声,步步紧逼,犹如死神的低语萦绕于耳畔,令我的神经紧绷。
然而,在这混乱之中,我意外发现了一扇古朴的木门,它悄然打开,一名男子正好踏出门槛。他身形高大,面容俊秀,眉宇间流露出未经历世事的纯真与不羁,如同初升的太阳般温暖而耀眼,正是魇。
我与魇猝不及防地相撞,两人均愣住了。我没有时间思考,立即抓住他,用力一扯,将魇带入屋内,然后迅速关闭木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如擂鼓。
魇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到是我,他低声说道:“这里是男寝,请你离开。”我并未理睬他的话,而是继续留在屋内。
屋内,他的师兄的脚步声轻轻响起,带着几分好奇向我询问身份。我微笑着回答,自称是魇的道侣。听到这话,魇似乎被逗乐了,带着几分懊恼地走出房门,去找那清凉的井水。而幽燃,则巧妙地变成了一只毫不起眼的苍蝇,悄悄跟随在我身后,然后借助这个微小的形态,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屋内。
我泰然自若地坐下,与屋内的人们畅谈天地,气氛和谐而愉快。此时,一位眼神流转的小姑娘无意间瞥见了魇,那份青涩的情感在空气中轻轻飘散开来。我注意到了这微妙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姑娘是否对魇产生了好感呢?”小姑娘的脸颊顿时泛起了红晕,害羞地低下了头。魇在一旁,目光锐利如鹰,却也带着几分探究地注视着我。与此同时,屋内有一位肤色稍显黝黑,却无法掩盖英气的师哥,他的眼神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与关注。
夜深人静之际,我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呼吸平稳而均匀,仿佛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然而,在这份平静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