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陈县令的后背。
这个陈县令,年纪已经三十又九,算是壮年,不过在这乱世年间,却也不显得很雄壮,一股子书生气尚且存身。
“只不过,在这东汉末年,还是有这等神鬼之力的世界,恐怕能量有限的很。”
陆河心中思索着,口中却道。
“陈县令,你确定?你的两个孩子还尚且年幼。”
陈县令看了一眼在篝火远处酣睡的孩童,心中犹豫一瞬,却仍然坚定了眼神。
“我有三仇,背井离乡之仇,百姓苦疾之仇以及杀妻之仇,此三仇在身,纵使陈某势力单薄,却也非要那黄巾军付出代价!否则,九泉之下无颜面对我先祖之灵!”
陆河惊诧地看了陈县令一眼。
“生泽兄好志气。”
陆河没有继续用县令敬称。
陈县令,陈生泽,在现实世界的历史并未见得此人,甚至是否存在都是两说。
“只是,在这方世界,加诸我的影响,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基业。”
陆河暗中思索,愈发感叹玄黄窃取命运之神奇,改变命运,窃取命运,这一切的伟力,超乎他的想象。
夜间,剩下的县兵轮番值守,好在没有异常情况,众人这才得以休整一夜。
翌日天亮时分,十几人背上行囊,继续朝着前方的道路前进。
前往清河郡的路有两条,一条是过桥。大量货品运输,通往巨鹿郡,走界桥,而后到清河郡。这条路线虽然一路上都有修路,不过,那界桥乃自古兵家必争之地,黄巾军中也有军师等人物,虽然不至于堪比卧龙凤雏冢虎等大才,却也很容易料到此地重要性,必然是第一时间要攻占,如今肯定是走不通。
那么剩下的一条路,则是在陆河脑海中浮现,直接进入清河郡区域,而后在清河处寻船渡河。船又要分成官船与民间的私船,虽然凭借陈县令的身份,乘坐官船肯定没问题,但是黄巾军四处作乱,官船未必继续运营。
“希望还有私船愿意冒命赚钱吧。”
陆河的心中暗道。
东行之路不算长,只用了一日半的功夫,从乡野小路一直缓步前行,终于到达清河岸边。
遥遥一望,并无黄巾军的身影出没,但是同样,也没有私船载人渡河。
陆河轻轻叹息一声。
“陆公子,咱们如何渡过这清河?”
一旁的什长洪六看着一望无际的清河,不由得发问道。
“寻私船。”
“私船?”
陈县令此时沉吟半晌,而后缓缓道。
“这清河西岸有一小渔村,村中有捕鱼人常年以捕鱼为生计,去年我还尝过这清河鲫鱼,味道甚是鲜美。或许可以去那边寻找私船。”
陆河点了点头。
“那就按照陈兄所言,前往渔村查看,如若不行,我等出资购置一闲置渔船,也算一种办法。”
众县兵以陈县令和陆河为主心骨,一日前见到陆河如此神勇,不由得对陆河的安排言听计从,没有半点忤逆心思。
陆河将众县兵的动作收在眼中,心中缓缓构想出一副蓝图,而关键之处,则是东武城尚未被攻破的预设情况,以及自己带着的那枚千夫长的大好头颅。
沿着清河前行数百米,终于隔老远见到一处小村落,村中似有人影窜动。
“应该就是这个渔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