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随意扫了一眼,自己这间院子里现在一共就二十三个人,除了自己和这个县令,还有县令的正房以及两个儿子之外,剩下的全是县兵,说话那两个,是县兵中的什长一级人物,根据记忆中的事情,他们从县衙突围到自己这一城西府邸的过程中折了三十来人。
好在眼前这个白头发县令大人有些智慧,让一批足足有五十人的县兵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将黄巾军主力吸引了出去,其余的就在自己这间小院内。
“玄黄,果真神异无比。”
此前在澳门,如果说从大陆来客,那想要查到踪迹还稍微困难一些,那么如今直接安排了一个在本地经营数年的身份,则是相当震撼人心。
“如果说我来了,那么原来的那个人——亦或者说——”
陆河觉得自己越往深处想,越感觉自己正一步一步迈入一个深渊。
“可惜,别无选择。”
陆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眼神扫了一眼小院中唯一的一匹马,这是逃出生天的关键——
天色已晚,眼瞅着太阳就要从西山而落。
陈县令等人似乎是担心自身安危,问陆河要了一处房中的地下室所在,径直下了地下室,以此来躲避黄巾军的追杀,只有陆河和一名什长还有两名县兵在屋中坐着。
“陆公子,你怎么看这次动乱?”
那名中年什长坐在一根木桩子上,眼神中夹杂着些许焦虑。
陆河此时正在反复读取凭空出现的那一小段记忆。
原本的那段极其短暂的记忆中,有一些他的生活片段。
陆河,清河郡(国)东武城人,是一年轻富商,与城中豪杰多有关系。
“清河东武,倒是记得清河崔氏在此发迹,后闻名于世,而如今,我在那尚有三十家兵,再散财募勇,再运作一番,未尝不能——”
陆河的明暗不定,最终下定了决定,那就先暂定一个目标,过清河,进东武!
什长见陆河失神,又道了句。
“我说陆大公子,你虽然小有家资,灾荒之年也能饱腹,甚至还能来我这经县走动经县名缣,不过也不应该如此大条吧?”
陆河回头看了眼那什长,眼神中透出复杂的情感。
“这可是东汉末年,黄巾起义,也是汉王朝落幕以及三国的开端啊!”
他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毕竟在眼下看来,即便汉室衰微,然而官家依然节制天下兵马,掌管官员人命,起码还有百十年能走。
“这次的兵乱,我觉得不像是寻常的起义,估计一时半会儿没法平息,或许随着我去清河郡为妙。”
“清河?那个清河郡国?”
陆河点了点头。
“这里很明显已经被黄巾军占领了,我等不过二三十人,人家声势浩大,起码千人之众,非我等可力敌也。”
陆河坐了下来,远处的火焰高燃,透射到每个人的心中。
秋风萧瑟,风微微起,让人感到源自心底的慌乱凉意。
“老大,要不,咱把门关上吧,怪冷的。”
“关上?诶,我说赵四,你年纪轻轻的一大小伙子还怕冷?这才刚入秋,你怕不是前几天逛窑子给自己逛虚了。”
“许哥,我这不闲的没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