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凤华镇镇长?”
领头的精英弟子那阴鸷的眼神扫视四方,看似高傲的神色下却掩藏着些许烦躁,
这个镇上从前几日开始,便出现了个“剥面狂魔”,一日杀伐过两手之数,杀人手段极其残暴,受害者往往面目全非,连亲娘来了怕是都认不出来。
在江北的地界出了这样的人物,镇长自然是颤颤巍巍地向血犼教寄了封信过去,说明情况的同时,也请求一波指示。
这镇长脑子也不傻,这么血腥残暴的人,多半和血犼教脱不了干系,万一是哪个教内高层的子嗣下手没个轻重,在自己的地盘上横行霸道呢?
自己若是调人去缉拿他,岂不是井水冲了龙王庙?那可真是找了大死了。
这杀人魔是不是血犼教的,血犼教的人还能不知道么?
就算他行事很像是教内中人,但教内确实没人在这凤华镇啊!
在我们的地盘上,消耗我们家的血食,还把锅扣我们头上,这能忍?
没什么背景的他们,就成了这次外派任务的选角儿。
这种任务没有油水,完美完成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完不成便是有辱神教的弥天大罪,妥妥的烫手山芋,吃力不讨好。
更何况,他们也没自信到一定能拿得下这个敢在离血犼谷不远的地界闹腾的狂徒。
“是是是,正是小人。”镇长一把年纪,不顾老迈,点头哈腰,卑贱的就像平日里撞见他的贫民。
精英弟子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身侧一阵嘈杂,他转头望去,发现是几个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的乞丐,正哭天喊地,涕泪横流地朝着跑了过来。
精英弟子虽看出这些乞丐都没有真气在身,只是些凡人,但也没有丝毫大意,五指成爪便悍然出手,将跑在最前头的那个乞丐一把抓在手里。
“好胆,竟敢冲撞我神教中人!说,是何人指使,又有什么图谋!”
话还没说完,他便提起真气,行气于十二正经,自间使穴至大陵穴,劲力澎湃,一掌便摁在那乞丐的心口。
这一掌好生阴毒,那乞丐吃了这一掌,表相看去,身体都没动弹,好似清风拂面,无甚力道,但实则已力透脏腑,心肺俱损。
“啊,啊......”
那乞丐口涌鲜血,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眼看这性命已经去了十之七八,却还是意识清晰,连想要昏死过去都难,当真是欲活活不得,求死死不去。
几个乞儿见状,哭丧着脸,齐齐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大人饶命呐!大人饶命呐!”
“我们是来求大人为我们做主的啊!”
花有意把敏感度直接拉到零,随后便蛄蛹着向前,抱住那精英弟子的脚便开始大哭起来。
“大人可知镇上那贼人?那杀千刀的贼子把咱们镇子搅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我们这些可怜人,平日里就靠大家发发善心,得以苟活,这贼子如此行事,我们安能讨到银钱,得以果腹?”
“还请大人出手,灭杀此僚,为我们除害啊!”
“放肆!”
精英弟子抬起一脚就把那花有意甩飞了出去,砸进了一旁的水果摊子里。
精英弟子有些不信邪,将其他乞丐抓来,一一施展那名为“摧心掌”的阴毒掌法,将他们炮制的苦痛不堪,但都没一人说出些三瓜两枣来。
“晦气!”
精英弟子暗道霉运,还真就是些不长眼的乞丐。
“来,你过来。”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有些丢了面儿的他将身后的一人叫了出来,那人虽也穿着一身血犼教衣,但并不合身,气质在一众血犼弟子中也是鹤立鸡群。
“你可要看好了,以后若是遇见这些来路不明之人,可莫要被他们的伪装给迷了双眼,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颗能够狠的心。”
“这江湖上人人都称我们血犼神教是魔教,是邪祟,但殊不知,我们是真小人,尊天性而为,做事不违本心,比之那些个嘴上仁义道德,行事无耻卑鄙的自诩正道人士,可要好之百倍。”
“像今日之事,若是口呼万岁,向你求助的是娇艳女子呢?是那些正道名门的弟子呢?你会不会觉得他们不会暗害于你?”
领头谆谆教诲着,被教导着的人连连点头,但眼神却总不经意间向尸体上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