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三省面色凝重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毕忠良一见到苏三省归来,脸上立刻浮现出期待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三省啊,怎么样?人都抓回来了吗?”
然而,苏三省却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而轻柔地回答道:“处座,实在抱歉,人……全都跑掉了。”
听到这句话,毕忠良原本充满希望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瞪大双眼,提高音量质问道:“什么?全跑了!这怎么可能?”
苏三省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一脸愧疚地解释道:
“处座,当我们赶到那个据点时,发现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一个人影也没有。不仅如此,在我们前往据点的途中,还遭遇到了敌人精心策划的伏击。
他们显然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察觉,并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
一旁的王世安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插话道:“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个‘熟地黄’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恪此时轻轻咳嗽了一声,疑惑地问道:“这个‘熟地黄’又是什么人?”
毕忠良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怒地说道:
“哼,那可是军统安插在咱们 76 号里的潜伏者,一直在暗中搜集情报、传递消息,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陈恪追问道:“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王世安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目前为止,我们只掌握了他的代号叫‘熟地黄’,至于其真实身份,恐怕只有飓风队的队长才知晓。
据说,他跟飓风队的队长陶大春保持着单线联系,具体情况外人很难得知。”
陈恪满脸无奈之色,长长地叹息一声后缓缓开口道:“先是那神出鬼没的麻雀,现在又是这神秘莫测的熟地黄,咱们 76 号啊,往后怕是有的忙活咯!”
就在此时,一旁的唐山海听闻此消息后,心中暗自稍稍松了口气,但他深知眼下的危机并未真正解除。
毕竟在上海区的据点周围依旧设有重重埋伏,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飓风队自投罗网。
想到此处,唐山海心头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涌上心间。
他当即向毕忠良请缨道:“处座,我想去上海区据点主持埋伏任务。如此一来,倘若能有幸遇见陶大春,便可将军统上海区已然被捣毁的消息传递给他。”
说罢,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毕忠良,期待对方能够应允自己的请求。
毕忠良微微皱眉,略作思索后回应道:“嗯……军统上海区的地方虽已恢复如初,且我方人员也在其内严密把守。
但若是消息未能及时传出,那陶大春是否有可能直接前往寻找王区长呢。”
接着,他转头看向唐山海,果断下令道:“唐队长,你与刘二宝速速赶至上海区总部驻守,一旦发现任何形迹可疑之人,务必即刻将其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遵命!”唐山海与刘二宝齐声应道。
随后二人不敢耽搁,匆匆领命离去。
待他们走后,毕忠良将视线重新移回到陈恪身上,轻声问道:“陈处长,依你之见,究竟何人会是那隐藏极深的熟地黄呢?”
陈恪皱着眉头说道:“我这儿可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啊,老王!这个神秘的熟地黄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到上海来兴风作浪的?”
说罢,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王世安,仿佛要透过对方的表面看穿其内心所想。
王世安见状,赶忙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回应道:“哎呀,陈兄,这具体时间嘛,小弟我确实也是不太清楚呀。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熟地黄权利很大,可以直接对飓风队发号施令,让他们去执行那可怕的锄奸计划。”
陈恪听完这番话后,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毕忠良,缓缓开口道:
“这么说来,上次咱们遭遇到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时,说不定这个狡猾的熟地黄就已经成功混入到我们内部来了。”
毕忠良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陈恪的推测。
其实,陈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毕忠良打心眼里就不信任唐山海。
于是,他决定趁此机会再进一步试探一下毕忠良的态度,便故作严肃地问道:“毕处长,依您看,这唐山海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深藏不露的熟地黄呢?”
毕忠良稍稍犹豫了片刻,然后才谨慎地回答道:“嗯……从时间上来推断的话,的确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得到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陈恪心中不禁暗喜,但脸上却丝毫未露声色,而是紧接着果断表态道:“行嘞,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啦!我会吩咐情报处的兄弟们好好彻查一番的。”
毕忠良闻言满意地笑了笑,应声道:“那就辛苦陈老弟了。”
随着会议的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毕忠良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制服、面容冷峻的特务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闪身走进屋内。
特务一脸严肃地走到毕忠良面前,微微躬身行礼道:“处座。”
毕忠良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一眼特务,语气沉稳地说道:“说吧,有什么发现?”
特务挺直身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报告处座,经过我们一天的严密监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唐山海夫妇今天早上来到 76 号之后,就一直待在里面,未曾离开过。”
听到这里,毕忠良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他立刻追问道:“那陈恪呢?他今天的行踪如何?”
特务稍作思索,然后开口说道:“陈处长今天早上来到 76 号之后没多久便离开了,随后接上了李小楠一同前往了一家酒店。他们在酒店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才出来。”
毕忠良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急切地问道:“大早上的,他们去酒店干什么?”
面对毕忠良的质问,特务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这……这个属下实在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