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爱卿,你把这古籍中关于脱黑帖木儿如何取代孔家血脉的环节念出来。”
韩茂继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后,细细的看着古籍中的内容,在翻到中间一册后,开口道:“山东李璮之乱后,朝廷派大军平定,吾伺机带人秘密杀死孔元措和其嫡子,用易容面具暂代孔家,后被孔家一位族老发现端倪,在秘密上报皇帝后,皇上借清剿李璮之乱余孽为借口暗中清理许多对孔元措熟悉的族老,至此,吾以孔家不想卷入争斗为名,深居孔府,配合朝廷以鼓励天下学子积极科考入官···”
韩茂继念完后,眼角余光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他浑身颤栗,已经不敢在念下去。
“哈哈哈!好!好啊!好一招狸猫换太子之计!难怪朕总觉得孔府之人和我纯正的汉人长相有异,没曾想根源竟然在此!
想我大明泱泱百姓学子拜的衍圣公竟然是蒙元鞑子的后人!当真是可悲!可愤!”
朱由检猛然起身站起,发出一阵满是冷冽杀气的大笑。
“陛下息怒!老臣请旨彻查!”韩爌看皇帝杀机暴涨,再次出列回话。
“够了!”
朱由检猛然高呼一声。
“韩爌!你要彻查什么?去查孔家的族谱?还是查孔家的族史?这些古籍都是从察哈尔集宁城存放史料胆敢的佛寺中搜出来的,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
“陛下,根据史料记载李璮之乱是发生在忽必烈中统年间,而这古籍中所说时间乃至元年间,前后所差时间出入较大,老臣只是担心这是不是林丹汗为挑唆我大明内部做下的阴谋?”
韩爌顶着皇帝巨大的压力,缓言解释。
朱由检面无表情的看向韩爌。
“林丹汗出兵鄂尔多斯部时,朕还在京城,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得知自己会死,察哈尔会亡,特意在集宁城弄出来这个古籍挑拨?
而清查古籍的乃是我大明军中将士;
韩爌,按照你的意思,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怀疑林丹汗做局,或者军中将士做局污蔑孔家?”
皇帝平静的声音落下后,韩爌直接麻了!
他赶忙跪在地上:“陛下恕罪,臣不是这个意思,蒙元旧事过去多年,陛下已经废了孔府衍圣公的头衔,天下学子早已议论纷纷,若是此时在把孔府血脉之事外露,这对我国不利啊!”
朱由检听着韩爌的解释,已经懒得在和他打嘴炮。
这个老臣能力强,为人正直,是个为国做实事的人,但是一心都在为东林党、为孔府那些人遮掩,这并不是说韩爌心思坏,而是他潜意识的认为,这些人会像他一般一心为国。
“韩爌,身为当朝阁臣,你让朕很不满意!
传旨,废韩爌内阁辅臣之职,贬去南越任职巡抚。”
“陛下,老臣可以不做阁臣,但是您不能轻动孔家啊,这对国事不利!天下学子乃国家之基···”
被锦衣卫拉出去的韩爌还在高呼着,他看着皇帝的声音越来越远。
“都看看吧!这就是我大明无数学子祭拜两百多年的衍圣公!到头来竟然是蒙元鞑子之血脉!
简直是混账!”
朱由检怒声说着,一把抓过一旁小太监抱着的天子剑。
呛!
宝剑出鞘的瞬间,在场的所有文臣武将都深刻的感受到皇帝的杀意。
“黄得功!”
朱由检压抑的声音念出一个名字。
“臣在!”
“你亲率第三军,即刻出发山东,凡北宗孔家之人,全部捉拿到京,不许逃漏一人!”
“尊吾皇令!”
“曹文诏!”
“臣在!”
“你率第二军出动,查封孔府,协助第三军抄没孔家!记住!哪怕是孔家的一张纸都必须给朕原封不动的带回来!”
“尊吾皇令!”
二人领命后,身体站的笔直行完军礼后,转身迈着大步离去。
在场的官员全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连南宗的孔贞运都被皇帝给吓住了。
黄得功、曹文诏二人的名号已经在大明官场立下名号,作为现在大明军队中战力的天花板梯队。
二人被称为‘军中双煞’。
皇帝一口气出动两支军队,共计五万大军,这是什么概念?
是个人都看出了皇帝此时气性、杀气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