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之争?”令狐冲闻言,一时有些恍惚,仿佛被带回那段尘封的历史之中。
他定了定神,答道:“知晓一二。”
“恩,那场内斗,几乎让华山派老一辈的高手尽数陨落。而你师傅岳不群,那时还只是一名年轻弟子。”
楚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最终,虽是气宗取得了胜利,但你师父与宁女侠,却成了气宗、华山派仅存的希望。”
“那时,你师父接任掌门之位,恐怕还未及你如今的年岁。
“整个华山派,便由这对年轻的夫妇,以血肉之躯撑起!”楚渊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
随后,楚渊的目光再次落在同桌的两人身上,继续说道:“令狐冲与仪林小师傅,皆属五岳剑派,而五岳剑派历史,悠久而辉煌。
“昔日,五岳剑派的盟主之位,正是由华山派所执掌。”
他并未过多在意两人的反应,继续说道:“然而,时过境迁,华山派已不复往昔之盛。
“岳掌门与宁女侠,自接手以来,便呕心沥血,至力重振华山派。
“他们一边维护着门派的声誉,一边又努力发展,其艰辛可想而知。”
“令狐兄,你应是岳掌门夫妇在江湖奔波时,收养的众多孤儿之一吧?你的师弟师妹们,大多也是如此。”楚渊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
不待令狐冲回应,他便以坚定的眼神,继续说道:“你在华山派已近二十载,岳掌门与宁女侠,既视你为徒,又如亲子般养育。这份恩情,你可铭记于心?”
言及此处,楚渊话锋一转:““穷文富武”的道理,你自然不会陌生。华山派上下,开销甚巨。这些年,全靠岳掌门与宁女侠的辛勤支撑,才得以维持。”
他的语气愈发沉重:“然而,这仅仅是内忧。与外患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令狐兄,作为未来的掌门人,你可知华山派正面临着怎样的外患?你可曾想过,岳掌门这些年的不易?”
说完这些话,楚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似是在缓解心中的激荡与喉间的干渴。
“这…”
令狐冲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楚渊的话,他句句听在耳中,每一句都如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坎上,让他也渐渐体会到了师父师娘这些年来的不易与艰辛。
然而…所谓的“外患”?
他却是一头雾水!
江湖中,华山派虽非顶尖势力,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联合起来,亦非等闲之辈所能撼动。
令狐冲的眉头紧锁,思前想后,只想到了五岳剑派的老对头——日月神教。
但从楚渊的语气中,他又感觉此事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于是,他带着满心的疑惑与求知,目光坚定地望向楚渊。
而一旁的仪琳小师傅,也同样用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满含期待地望着楚渊,渴望得到答案。
楚渊既然话语已至此,便不再有所保留。
于是,他轻叹一声道:“江湖路远,身不由己,此言非虚。
“在这纷繁复杂的江湖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成为野心家们实现其野望的垫脚石。”
楚渊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幽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