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孩子乖乖睡下了，丫鬟们亦知趣地退了出去，室内一片静谧。

顾清语和周檀绍提起姜玉瑶的事，惹得他不悦皱眉，言辞间满是愤慨：“好一个衣冠禽兽！”

“二爷先别动气，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

顾清语缓缓道：“我想，玉瑶妹妹是不想和离的，毕竟，她还要顾忌娘家的体面。”

周檀绍听她提起“和离”二字，眸光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无所畏惧。”

顾清语闻言闻言，连忙以手轻拍他的肩头，柔声道：“二爷别多心，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别无他意。”

周檀绍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深：“不是我多心，而是你狠心。当初你是恨透了我，才离开的。”

顾清语忙又柔声哄道：“二爷怎么和我耍起脾气来了？”

周檀绍深深凝视她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将话题引回正轨：“那么，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顾清语略作思索：“玉瑶妹妹青春正好，怎可虚度于这等腌臜之人？若能和平解除婚约，自是上策；若不能，那便只好动用一些上得台面的手段了。”

周檀绍听了这话，眼眸忽地一亮，兴趣盎然地追问：“哦？你竟还藏此等心思？说来听听，你想用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顾清语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细语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玉瑶妹妹那般柔弱之躯，尚能忍受他多年的拳脚相加，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想来受些皮肉之苦，亦是无碍。”

周檀绍闻言笑了，伸手抚一抚她的脸颊，勾唇含笑道：“没想到，我家夫人也是这般杀伐果断之人。”

“二爷，我是真的心疼玉瑶妹妹。当年妹妹还在侯府的时候就说过，她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能得一心人相守到老。玉瑶妹妹是个善良的人，不该也不能被人如此轻贱伤害。”

周檀绍闻言张开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指尖轻抚过她柔顺的发丝，带着无尽的安抚之意：“我知道，我知道你最见不得这种事。”

顾清语随即又道：“二爷既知道我的心情，那么这件事，二爷就交给我来办吧。二爷身为朝廷命官，很多事不能做也不好做。”

“你真要出手？”

周檀绍并无阻拦之意，只是不想让她掺和进来这些麻烦事。

顾清微微颔首，眸光坚定："我不会假手于侯府之人，去处理这些腌臜事。我在外亦有些可用之人，总得让他知晓些厉害，不然，他一直追到玉瑶的娘家，继续纠缠，更是可恨。”

周檀绍知她说的是外面铺子里的人，仍有几分不放心道：“他们能行么？”

顾清语抿唇一笑，心道：沈砚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岂会有不中用之理？

她总要为姜玉瑶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