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语摇摇头,心如明镜。
周檀绍早就对沈砚动了杀心。
片刻的沉寂后,顾清语渐渐平复了心绪,语气淡然却坚定:“既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我必当为臻臻筹谋周全,不容有失。”
“你想怎么做?”
顾清语抬眸看他,仓皇无奈道:“我还能怎么做?说白了,无非就是两条路,要么让她进宫为新皇妃嫔,一生荣辱系于君王一笑。要么让她早早嫁人,远离侯府,远离京城,远离……”
话说到一半,她的话语忽地一顿,喉间似被千斤重石所压,再也难以继续。
“不,我不能让她过这种委曲求全的人生。”
顾清语再度抬眸,看向沈砚:“我不能让臻臻重走我的人生,我不能看着她一次一次被机关算计的利益所束缚……”
沈砚闻言,眼神变得深邃,他轻轻前倾,拉近了与顾清语的距离,声音低沉而有力:“那么,你打算怎么做?你想要学会那些冷酷无情的手段,变得心硬如铁吗?”
顾清语沉默了,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情感与决心都在心中交织。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为了臻臻,我愿意付出一切,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去做的。”
“好!”
沈砚的声音干脆利落,其中既有对顾清语决心的认可,也隐含着一份复杂的情绪。
“清语,看来咱们终究要走的,还是同一条路。”
只有皇权在握,才能傲视天下,再不仰人鼻息。
顾清语却道:“大皇子未必是最后的赢家,如果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傀儡皇帝,那谁来做这个皇位不都是一样的吗?”
沈砚闻言,眸光轻轻漾动,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世事的浅笑,语气恢复悠然道:“看来,你已悟透其中关窍。”
回去的路上,顾清语静静地,任由两滴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落面颊。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为了自己,为了沈砚,还是为了臻臻……
她轻轻吐纳,让胸腔中翻涌的情绪渐渐平息,随即抬手,掠过脸颊,拭去那两道晶莹的泪痕,告诫自己不要灰心丧气。
争也好,斗也罢,为了女儿,她都必须咬紧牙关,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