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守住顾清语,守住侯府,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亦在所不惜。
沈砚看出了他的决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人若有志,确是件美事。我沈砚,也盼着你能与二奶奶安然无恙,岁月静好。”
随后,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冽:“顾永康这条老疯狗,如今已是死期将至。他如今还想要攀扯上侯府,也是徒劳。”
说到这里,沈砚缓缓屈起修长的手指,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轻敲桌面,那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悦耳,随即他用低沉的声音道:“周檀绍,你该谢谢我,我替你收拾了顾永康,也会顺手替你收拾了顾家。”
周檀绍皱眉不解:“沈砚,你身为朝廷重臣,一举一动皆遵皇命,你的所作所为,与我无关。”
沈砚见他并不领情,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檀绍,你担得起除掉顾永康的责任吗?你可以亲手了结他的性命吗?”
“沈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檀绍听到这话,心中疑云密布,不禁追问起沈砚此举背后的真正意图:“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债。”
沈砚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又字字清晰:“我除掉顾永康,便是除掉了二奶奶心中的隐患。身为顾永康的女儿,并不能为她的生活增添光彩,反倒成了她晴空之下的一片乌云,遮蔽阳光。”
周檀绍反驳道:“沈砚,我不会欠你什么人情的。你我之间,理念相左,实难并肩。”
沈砚今日对他格外宽容,淡淡道:“不急,顾家的事,我先办了,你领不领情,那是后话。”
见沈砚起身欲离席而去,周檀绍连忙站起,伸手阻拦道:“沈砚,你和你的都尉府怎么查案,我管不了,但你不要连累了那些无辜之人。”
“无辜?”
沈砚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峻。
他转身看他,那眼神似在看一个废物般的轻蔑与嫌恶,语气也颇为不屑:“顾家有谁是无辜之人?”
他问完这话,并不等他回答,便步步逼近,直至站定在其面前,一双锐利的眼眸直刺对方那傲慢无礼的双眼,冷声道:“周檀绍,你此生最大的幸事,不过是投胎投了个好人家。除此,你也不过是个傲慢无趣的草包罢了。我今儿来此,并非是给你面子,我是给顾清语面子。如果你不是她的丈夫,不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这冷冰冰的威胁,让周檀绍也动了杀心:“沈砚,我既是永安侯府的人,自然要为侯府拼尽全力,你若胆敢对家父有丝毫不利,若敢让贵妃娘娘心生不悦,你定会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如今为了顾清语,也是为了未出生的孩子,周檀绍已经不再亲自动手审讯犯人了。不过,他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未曾有丝毫生疏。
沈砚的眼眸中,寒光凛凛:“那么,你就尽管来试试看吧。”
两人撂下狠话,不欢而散。
周檀绍明显已经动了杀心,而且,他今日也早有安排,自沈砚踏出城门那一刻起,他的爪牙便如影随形,暗中蛰伏,只待一个绝佳的契机,便可雷霆出击,胜算至少有五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