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孩子们四散逃走，他缓缓靠近那奄奄一息的黑毛猪妖。

“这附近还有其他好妖吗？说说呗？省的我下次杀错。”

猪妖面色一白，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知……不知道……”

“怕什么，都说了我是玄武大帝，否则怎能越阶打你？本帝专杀恶妖，不必担心。”

然而黑毛猪妖眼神依旧闪躲，显然是不相信王天佑。

“或者……”王天佑蹲下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猪妖，“你只告诉我周围的恶妖。”

黑毛猪妖的双嘴颤抖，但到底仍是一声不发。

王天佑叹息一声，缓缓站起来：“你已然是只废妖，往后如何能保护那些娃娃？即使他们现在不被魔兵所擒，但他们于这妖魔横行的地方，早晚还是个死。”

“不……不会……”黑毛猪妖有些犹豫，“这里乃诛邪司管辖地界，妖魔或和我们一样，与凡人井水不犯河水。或隐匿于深山中，与世隔绝。魔兵……算是这里百年难得一遇的劫难……”

“这诛邪司这么厉害？”

王天佑有些意外，他看着猪妖那畏惧的神态，随即轻蔑一笑。

“所以，你们和这里的凡人和谐相处，其实是迫于诛邪司的淫威？你们此番若不出手阻止，待我们走后，你们怕是会被诛邪司拿来开刀，对吧？”

闻言，黑毛猪妖全身一颤，它垂下眼眸，眼中似有恨意。

“行吧，我也不难为你了。”

唰！

王天佑再次拔刀出鞘，银色刀身倒映出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将刀尖指向猪妖的心脏：“经脉俱断，再想修为有所精进，怕是很难。万事皆轮回，这一世，你且到此为止吧！”

话音刚落，猪妖的瞳孔猛地一缩。

它的胸膛之上，鲜血如细泉般汩汩涌出。

猪妖气若游丝，一双瞳眸中，倒映出那魔修的身影，他走到自己的姐妹身边，手起刀落，精准地划开她的腹部，剜出一颗闪光的肉球。

他走到第二个姐妹身边，再次挥动匕首，剖腹取丹……

第三个……

第四个……

猪妖的眼神逐渐失去焦距。

那个魔修……难道还要取自己同门的内丹吗？

竟是真的……当真是心狠手辣……

终于，最后一丝光芒从它的瞳孔中消散，那双眼眸中最后的画面，永远定格在了一只飞到眼前的乌鸦上。

“老王！”金乌蹲在地上，看着猪妖，有些不忍。

“你看它，眼睛都没合上，死不瞑目啊！”

“死透了？”

王天佑扯下灰雁身上的衣服，将挖出的内丹一个一个擦干净包了起来。

“死得透透了！为什么要杀它？前面几只已经错杀了，这只明明可以放过啊！”

王天佑拿着匕首走了过来，“你也知道我把它姐妹都杀了，斩草不除根，等她养好来寻我报仇？”

说着，他蹲下身去，毫不留情地再次挥刀。

“经脉俱断，修为受阻。我让它走得痛快些，提早开始下一世的修炼，有什么不好？”

金乌看着王天佑将一枚闪闪发光的内丹剖出，咽了咽口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也不能全怪我吧，她们上来就对我掏心挖肺的，是个人都会反抗啊！只是最后这只……”

他看着地上的黑毛猪妖，摇了摇头。

“最后这只，实属无奈。它不肯说出附近同谋，若是放它离开，哪一天它带着大妖来寻我报仇怎么办，你敢赌？”

“呃，这倒也是。”

金乌看着他手中的内丹，眼睛闪闪发光：“给我尝尝。”

王天佑擦了擦手中的内丹，在金乌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将它收了起来。

“我靠！你个抠货！”

王天佑微微一笑：“你都没入境，吃这么狠的货我怕你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