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这些歪歪扭扭的字是什么意思呀？”

时溪听到二哥哥的话，蹦跶到一旁的玻璃展柜前，指着奖杯上的字符问道。

被迫看见屋里那只死状凄惨的鬼魂，时景琛本不想踏进这房间一步。

可是，他家小公主开口问他。

好吧，他放弃挣扎走过去，顺着时溪手指的方向，那时一行英文的奖项证书，大致的意思是：

“……国际摩托车联赛金奖。”

原地抓狂的陈光身形一滞。

哦，摩托车。

啊啊啊啊可恶！又没抓住时洛的黑料，这简直是他狗仔生涯之耻！

他疯狂地扯着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头被拽得更歪，脖子上的伤口开始滴血。

那血流速很快，但落到地上之前就消散，不会真的把地面染脏。

看起来更加诡异了啊，时洛生无可恋地扫了他一眼。

不止呼呼冒血，陈光的肠子流了一地，仿佛还在蠕动。

时洛深吸了几口气，甚至拧了大腿一下来转移注意力，才没吐出来。

这狗仔，真是追他追魔怔了。

“都怪你！都怪你！时洛，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车撞，更不会被压在车内痛不欲生，被油罐车的罐体活活压死！”

“跟踪、偷拍，甚至把自己的性命都抛在脑后，”时洛看着陈光，眼神复杂，“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很惨，可实在咎由自取。”

陈光怔怔地，忘记了开口。

是啊，时洛的黑料固然值得穷追不舍，可他怎会把命都赌上了？

“不是二哥哥的错，但也……不是你的错。”

“什么意思？”

陈光死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今天在这间宅子里飘着，却也冷静了一些。

他从娱乐记者到成为狗仔，原本是希望能看见更多名利场背后的故事，但不知何时，挖猛料的执念越来越深。一念成魔，他如今的下场可不就是自找的吗？现在有所醒悟，只是……都无可挽回了。

但这让他没来由惧怕的小姑娘，在说什么？是在宽慰他吗？

“你的眼球上方有一条灰线，说明你在变成鬼鬼之前便被人施了咒降。”

时溪把用来将陈光圈在角落的法阵解开，把手伸向陈光面前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她要干什么。

只是接着，听见她的手和自己眼眶接触的地方发出“啵”的一声，然后，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时洛感觉自己下巴掉在地上，目眦尽裂。

啊啊啊啊！！！这是他能看的吗？

时景琛扶额，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突然就get了樊素为什么把溪溪喊作小阎王了呢。

“看这里！”

时溪手心里是两颗眼球，眼白部分除了正常的红血丝和一些乌青之外，还有一条十分明显的灰线。

时洛和时景琛看一眼时溪，看一眼眼珠子，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