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一步踏出,黑漆如墨的天变亮几分。
他从未有过力量暴增的感受,更感觉自己左手可摘星,右手可拿月,天下无我这般人。
心念一动,便能“看”见整个江洲城的状况。
虽知晓只是力量陡然膨胀的假象臆想。
却也侧面告诉江流儿他已暂时超脱了凡尘!
而且,也不知唐三葬前辈赠予的那枚金丹,是否有什么奇怪副作用,江流儿只觉自己竟有些压制不住心头的凶戾、杀意、煞气。
再与妖龙对视时,一切压迫感已荡然无存。
他剑指一竖,浑天镇海剑破空飞出。
强烈危机感令敖益冷汗涔涔,他想不明白,为何一颗金丹竟能让少年郎宛若天庭神将!
敖益怒喝:“奇淫巧技罢!看本王一伞破之!”
他立即催动法力,手中宝盖罗伞登时撑开。
伞宽数里。
遮天蔽日!
十数万人从痛苦的活着到痛苦的死去的怨念,在这一刻化作实质形成道道妖气扑落而下,万道妖气直奔浑天镇海剑扑去。
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响彻八方,惊动全江州。
不知实情的百姓还感慨今日的雷怎这么响?
而有本事的妖邪们已被吓得魂不守舍。
浑天镇海剑刺穿万道妖气,惊得敖益以伞为兵,向前一格,挡开飞剑。可却也将他震得往后倒退一步,满面惊容。
一抬头,敖益瞳孔骤缩,因为江流儿已拎着金刚降魔杵,趁机欺身而上逼近咫尺之间。
沉沉一杵敲落而下,敖益再度用法宝格挡。
却不曾想罗伞竟被降魔杵磕出了一个大洞!
在佛光普照下,罗伞怨念竟在快速消融着。
“这是甚么佛宝?!”
敖益大惊,总觉得这金刚降魔杵在哪见过,但此刻已来不及多想,亦已是顾不得风度。
急忙收伞一个狼狈驴打滚,堪堪避开江流儿又一次的敲击。
他大怒:“好个少年郎,有几分犀利本事,手中两件法宝也挺厉害,有本事你我同时不用法宝,靠手底下真功夫见真章!”
江流儿再捻剑诀,浑天镇海剑化作万把飞剑,如倾盆大雨般向敖坠下。
他又拎着降魔杵,依仗璨璨佛光,劈头盖脸敲向对方天灵盖,欲给妖龙脑门开道血瓢。
嘴上更道:“法明长老说过,莫信他人激将法,他们不过是假借妄语,故意刺激人罢了。”
他上次便被一僧人刺激到当众伤人。
如今他学机灵了,这妖龙可激将不了自己!
“借法宝之力又何尝不是真本事?”
江流儿一杵敲得敖益头破血流,这妖龙不禁惨叫一声,脑子嗡嗡,连连倒退。而上方万把飞剑也已袭来,妖龙只好再用宝盖罗伞。
他忍痛撑开伞,遮天数里,接连挡下飞剑。
却不曾想那浑天镇海剑锋利得紧。
唯独它破开伞面,直奔妖龙颅脑,惊得敖益毛骨悚然,心头警钟狂响。他毫不犹豫将伞一合,竟将镇海剑困于伞内。
“这龙宫重宝归本王哩!”敖益心疼又狂喜。
江流儿不慌不忙,剑诀一捻。
宝剑又在罗伞上刺破一个洞,剑刃展露的锋芒直逼双眸,吓得敖益连忙将罗伞一扔,宝剑利刃几乎擦着龙鼻掠过。
即便没被碰到,可鼻尖仍被拉出一道血口。
江流儿伸手接住宝盖罗伞。
浑天镇海剑于半空折返,回到江流儿身边。
“这邪宝归我哩!”他复述着妖龙方才的话。
气得敖益龙颜青红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