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轩房此人虽然胆小如鼠,色厉内荏,但却不是个傻子,仔细思索一番之后便发现了孟广德最近举动的异常之处。
“你们可有证据?”周轩房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倒不是怕刘文生欺骗他们。
而是惧怕孟广德作为绣衣使者的权势。
“没有。”
“这事情就难办了。”周轩房开口解释道:“绣衣使者是青国所有官僚之中权势最大,他们不仅能够在朝堂上参与议论,向皇帝单独承奏文书,还能够地方官员,调动军队。我虽然贵为总督,但依旧要听从孟广德的节制。”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大人可以将计就计,就这么办...!”刘文生低头俯身,贴着周轩房的耳朵说道。
“这不是要把祭祀大典,彻底耽误了?”周轩房瞬间皱起了眉头。
“周大人糊涂啊,您现在都到了这种地步,哪里还能顾得上祭祀大典能不能办成功?”刘文生阴恻恻地劝说道:“祭祀大典失败了,不过是南方战事出现问题,那是郑亲王的事故,和您有什么关系?但是您要是被坐实了罪名,损失的可是您正一品封疆大吏的顶戴花翎啊!”
“孟广德此人阴险,我若是如此做,岂不是成了他的敌人...”
周轩房长得一表人才,但是做事情却没什么气魄,事到临头了还是犹豫。
刘文生只能继续劝说,一边给三性道人使了一个眼色。
三性道人立刻心领神会,给周轩房施展了一道逆血之术。
肝在志为怒,血气逆流,便会导致肝气上逆、急躁易。
周轩房中了法术之后,立刻便有了效果。
他当场就暴怒如雷,拍着桌子,低声吼了起来:“敢算计我,我要上报朝廷,抄孟广德的家,杀他满门!”
周轩房前后的反应差异极大。
刘文生有些惊讶于这法术的效果,转头看向了三性道人,还以为他晋升炼气境圆满之后,法术境界也跟着提升了上来。
结果三性道人却耸了耸肩,摊开手将自己只捏了一般的法印露出来,给刘文生看,证明他根本没有施展法印。
刘文生这才明白,这根本就是周轩房自己本能的反应。
周轩房被孟广德欺压良久,心中早就对他有了不满,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狠狠报复回来。
刚才惺惺作态,只不过是文人表面的客气,现在的周轩房才表露出了一个封建官僚应有的小肚鸡肠和睚眦必报。
“这件事情就说定了!”
周轩房一旦下定了决心,动气手来却也利索。
第二天便将自己的马车空了出来,让刘文生等人乘坐,自己亲自坐在前方赶车,以隔绝任何人的探查。
此时正是第二天的中午。
大军又行了数里地,士兵就地修整,吃饭饮水。
孟广德也同时开始了表演,只见他先是让人传令,叫刘文生等人来临时的营帐之中议事,等到禀报的人‘发现’刘文生等修士已经离开的时候,才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