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这么一琢磨,事情好像的确很蹊跷,十字街左右两头都是开铺子做买卖的,这不是撞了晦气吗?
正说话间,吹打声越来越近,范山站在万利斋门前,看到一支出殡的队伍排着长队往这边走来,所有人披麻戴孝,高举白幡,神情极为悲痛。
可瞧着瞧着,范山就觉得不对了,因为出殡队伍怎么像是奔着万利斋来了。
“公子,这事不对啊。”
张真本没有在意,但注意到范山的神情后,便也迈出铺门往同一个方向看去。
结果这出殡的队伍果真来到了店铺前,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停了下来,为首两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人,前一刻还满脸悲痛,这时却已经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们万利斋害死了我老娘,今天我们洪家一定要来讨一个公道!大家快过来评评理,万利斋害人不浅,他们家的东西吃死人了,千万不要再买了!”
其中一名个子矮壮的男人,不由分说便大声喊叫起来。
范山见状,便要上前制止他的无理取闹,结果还没等他接触到对方,后者就极其夸张地倒在了地上。
“哎呦,大家看到了吗?万利斋的人太嚣张了,竟敢当街打人,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范山顿时恼怒,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这混帐东西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讹人。
张真看着眼前这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的可笑行径,心头立刻了然,显然出殡的队伍就是冲着万利斋来的,这些人目的明确,事先就商量好了要这样做。
虽然不清楚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但对于万利斋来说,声誉是至关重要的,再这么让他们闹下去,周围路过的行人不明就里,很容易就被他们所误导。
于是张真立刻站了出来,先是表明自己的身份,随后质问对方,“你们这样大张旗鼓地来万利斋闹事,说什么我们卖的东西吃死了人,可有证据啊?”
那矮壮男人气势嚣张地上前答道:“你既然问了,那我就一口气把事情说清楚,也让大家都帮忙做个证,是他万利斋害死了我家老娘!
在场应该不少人都认识咱们兄弟,家住洪家大院的洪家兄弟便是我们,我是大哥洪财,他是我二弟洪权,今天我们是为被万利斋害死的老娘洪老夫人来讨公道的。
前几日,府中家丁来万利斋买了一颗椰子,我娘吃完之后半夜就腹痛难忍,不到半个时辰便撒手西去,大家说说这不是万利斋害人性命,还能是什么?”
洪财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哗然。
万利斋所售卖的椰子,据说是由东海仙岛运送过来的,由于大炎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果子,因此极为珍贵,价钱自然也不菲。
但凤鸣城中依然有很多人竞相购买,回家一饱口福。
凡是品尝过椰子的人,都说这果子的果肉鲜嫩无比,汁水甘甜爽口,可谓是极品仙果,人家哪得几回尝。
这么多人当时都吃过椰子,也没听说吃死过人,哪怕是闹肚子也不见有人提起,怎么偏偏洪老夫人吃完就一命呜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