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一看就清楚了,这是富家公子在仗势欺人,觉得这么大一口铁锅,让他跟那些一穷二白的人一起吃,是一种侮辱。
于是他就耍起横来了,自以为可以像往常一样横行霸道,欺压良善。
徐晃问他,“谁让你这么嚣张的,在这里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你大声嚷嚷什么?”
结果富家公子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故态复萌,摆起了臭架子。
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家有的是钱,让我跟这帮一脸穷酸相的人一起吃,那太倒胃口了,我根本就咽不下去。
而且我觉得这样安排是不对的,怎么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都进到这里来呢?谁知道他们身上脏兮兮,有没有染病,万一害我吃坏肚子算谁的?
我要求让我们这些有钱人吃一口锅,其他人最好都轰出去,即便要施舍给他们吃,也得离我越远越好。”
徐晃听到这番欠打的话,就差没直接抡起胳膊扇下去了。
这时张真走了过来,问富家公子,“说完了?”
“完了。”
“就没有其他要求?”
“暂时没有,不过待会儿就不一定了,要是有些地方让本公子不满意,那就还得立马给我改过来,别扫了我的雅兴!”
张真露出微笑,爽快地答应道:“这位公子你想单独想用美食,那当然可以,我又怎么会拒绝这么合理的要求呢?”
富家公子顿时畅快地大笑起来,并夸奖张真说:“小子,算你会办事,你是哪个衙门的,回头我一定让我爹多关照关照你。”
徐晃见这人对张真出言不逊,脸色立刻浮现怒意,但张真却用眼神示意他不必理会,富家公子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侥幸躲过了一顿毒打。
张真依然语气平静地说:“这是我考虑不周了,烦请谅解。”
“知道就好,人嘛总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你连这一点都没考虑进去,那是妥妥的失职,很多人都跟我一样想法,大家都不乐意跟穷酸老百姓一同吃东西。”
在周围,有些穿戴考究的豪门大户出身,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张真环视四周才注意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围在大铁锅前的这些人,很自觉地就分成了两拨人。
一拨人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脸色蜡黄,目光浑浊,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他们多是庄稼汉和贩夫走卒。
另一拨人则要穿戴的整洁很多,衣服也更光鲜,这帮人一看就很富态,大腹便便的不在少数,他们是富商或是世家出身,身份地位要高得多。
就这样两拨人,很自觉地就各站一边,将中间变成了不能逾越的界线。
看到这一幕,张真忽然觉得有些可悲,无论在哪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总是赤裸裸地被呈现在眼前。
有人正在悄悄议论,“看来哪都一样,咱们这些穷苦的人走到哪儿都遭嫌弃,真是活的憋屈!”
“这时候那位张真,张大人哪去了?他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啊,我们也是人,而且我们身上没病,凭什么被区别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