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谬赞,对于这些赞誉,臣诚惶诚恐。”
宣皇后这时终于抬起头,目光直视张真片刻,接着含笑嘲讽说:“你也会诚惶诚恐吗?本宫却不知道,有哪个臣子会整天想着跟太子过不去,为人处世一向有恃无恐。”
张真说:“皇后误会了,臣并没有要跟太子过不去,全凤鸣城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贪财如命,开了一家万利斋侥幸得到大家爱戴,因此赚了一些小钱。
太子身边的人因此眼红,总是想来找我麻烦,更可恨的是还故意打着太子的名号,败坏了太子的声誉不说,还让人误以为太子欺行霸市,不准别人做生意,那些人真是罪该万死。”
张真三两句话,就换了个角度来解释整件事,现在听上去倒像是太子的人欺上瞒下,这才造成了太子和张真之间的误会。
宣皇后冷冷一笑,“不愧是状元之才,当着本宫的面依然能面不改色,巧舌如簧。”
“皇后又谬赞了。”
“那么再说说今日的祈丰节祭祀,你故意将地方选在了这荒郊野外,还故意事先放出风声说本宫会上这里来,逼得我不得不亲临此地,你可算是如愿了。”
张真依然语气平静地回答说:“皇后若是真想彰显自己爱民如子,忧国忧民的一面,那自然得有旁观者在场,才能事半功倍,每年总是在宗庙里祭祀,百姓们又怎么能感受到皇后的良苦用心呢?
所以臣以为,就是应该将百姓们都叫到这里来,亲眼看一看皇后是如何为他们的生计祈福,为他们能过上好日子而殚精竭虑,竭诚祈求。
难道臣这样为皇后考虑,有什么不对吗?”
宣皇后绷着的脸,忽然一下子松弛下来,还笑出了声。
“张真,你好厉害!”
“你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你却竟然能够精准地揣摩出本宫的心思,太子将你视作眼中钉,看来的确是有道理的。”
宣皇后的确是很在意自己的风评,她总是想要抓住机会,向天下人展现自己绝对要比前任皇后更加出众,更加配得上母仪天下这四个字。
这大概就是女人的嫉妒心,哪怕那个跟她对比的人已过世多年。
“时候不早了,请皇后娘娘移驾,祭祀仪式就要开始了。”
在张真的提醒下,宣皇后缓缓起身,并且气度雍容地伸出了左手,“张大人就随我一道走吧,你是皇室宗亲,伴着本宫左右也并无不妥。
像你这样的聪明人,若是肯为我所用,那就再好不过了,你该明白本宫身后站着些什么人,那是一股怎样可怕的力量。”
趁着两人挨近的时候,宣皇后有意拉拢张真,并且毫不加掩饰地打出了自己的底牌。
“臣知道,云阳秦氏,是大炎四大家族之首,显赫无比,权势滔天,连皇上都要借助秦家的力量,才能在高位上安枕无忧。”
宣皇后傲然道:“你说话到是直率露骨,这一点我很欣赏,所以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
有秦家给你当靠山,以你的才学他日必将位极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