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芦苇沉默了,她也不知道原因。
同样孙明诚也沉默了,他想不通为什么刘梦霞会去几千公里外的迪化,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你不问问我在哪里吗?”
陈芦苇心底异常失落,她在竭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过此刻孙明诚的注意力全在刘梦霞身上,根本没听到老朋友话语中的落寞,如深秋的落叶。
“哦哦,我忘记……你在哪里?”
“马上要过年了,我现在当然在家了。不过我在滇云市上班。”
“什么!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跑。天南地北的,怎么没跑出国。”
“我当初只想着远离颖水市一些……你呢?你又在哪呢!”
“你们一个大西北,一个大西南,我肯定要居中啦!在颖水生活了那么多年,总归是有些感情的嘛!”
陈芦苇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三年友情不可磨灭的记忆。“是的,你一向很重感情的。”
孙明诚苦笑一声:“我要是真的重感情,当初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又怎么会才联系你?”
陈芦苇感叹说道:“往事已矣,还提它做什么,我们从少年到青年,一路上多少眼泪与汗水,酸甜苦辣,遗憾与后悔,有些事情我们把握不了。”
她顿了顿又道:“我只知道抓住当下就好,现在你肯联系我,那就是很好的事了。”
“抓住当下,抓住当下。”
孙明诚重复着她的话,对她说:“你说的对,我想重新把她追回来。”
陈芦苇当然知道“她”是谁了,她有些失神,呆立原地怔了二十几秒钟,直到举着手机的手臂酸了,陈明诚那边焦急的声音在喊。
她如梦方醒,柔声劝道:“别傻了明诚,你熟知古典文学,难道没读过李清照的一句词吗?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甘心。随着年龄越长,也更加懂得了什么是爱与珍惜。”
“我突然幡然醒悟,原来我这么爱她,令人难以忘记。”
“那个时候太年少无知,说放手就放手了,我也傻乎乎的对她没有任何挽留。”
“其实至今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分开?”
“她只是对我说家中突遭变故,我也没有去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有段时候她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每天疯狂的读书学习,沉默寡言。”
“你也知道后来我谈了恋爱,高三分班后,课程又紧张,大一时我们还有些联系,到后来就渐行渐远了。”
孙明诚充满悔恨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好像魔怔了,被鬼怪控制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是的,有时候我们总是莫名其妙的做些奇怪的事,没有来由。”
“你把她的微信给我吧!”
“嗯,稍等。”
“你……你这些年一直单身吗?还是?”
陈芦苇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后,长舒了一口气。
“是的,和她分手后,我再也没有恋爱过。你呢?有没有修成正果。”
“没。”
简短的一个字,关于这件事,陈芦苇似乎不想多说一个字。
“那我先挂了,谢谢你,我们有空……”
“等一下,明诚。”
陈芦苇焦急的喊停了他,她吞吞吐吐的说道:“你难道……哎呀!我忙了,我妈正着急喊我呢!以后有空再聊吧!”
“奇怪。那边明明安静的很,哪有人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