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然坐在地铁里,身体像是被压垮的纸张,感到一阵阵的无力。
外面的世界在飞速移动,然而她的内心却是一片沉寂。她的额头冒着微微的汗水。
高烧让她感到浑身乏力,脑海中似乎被厚重的雾霭笼罩,思维变得迟钝而模糊。
“悦然,今天的会议你能来吗?”同事的微信消息在她的手机上跳动。
她努力抬起头,透过车窗望向不断变换的外景,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能。”她下意识地回复,尽管清楚自己此刻几乎没有力气去参与会议。
地铁的每一次停靠,似乎都在她的心头重重敲打。
陈悦然握着手中的扶手,紧咬牙关,努力保持清醒。
她的眼皮沉重得如同铅块,“再忍耐一下,就快到香港了。”她在心里默念着,逼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车窗外的景色上。
繁华的街道、闪烁的霓虹、匆匆的行人……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缘的表演。
终于,地铁到站。
她的头越来越晕,喉咙干得像是灼烧的沙漠,但她没有停下。
心中那股执念让她无法放弃,她只能用力忍耐,继续向前走去。
“悦然,今天的法案讨论你来主持吧?”会议室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微微颤抖着,将目光投向同事,强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当然可以。”
可就在说完的瞬间,她感到一阵晕眩袭来,脑海中轰鸣一片,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坚持,强迫自己不去感受身体的虚弱。
“悦然,你没事吧?”同事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没事,我能行。”她咬着牙。
第二天,陈悦然靠在办公桌上,眼神迷离,手指在键盘上游移不定。忙碌的工作和即将到来的法学硕士课程让她的生活充满了压力。每天,她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拼命寻找平衡,却总觉得快要跌落。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又刺眼,像是对她疲惫灵魂的嘲讽。
她知道这是她职业生涯的重要一步,但与此同时,日复一日的通勤生活令她感到疲惫不堪。
长时间从深圳到香港的通勤,耗尽她所有的精力。
她的生活几乎被两地之间的奔波占据,令她无暇顾及自己内心的感受,更别提那份对苏慕林的微妙情愫。
“悦然,你今天看起来有些累啊。”同事小张关心地问。
“没事,习惯了。”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却隐隐作痛。
快下班的时候,苏慕林突然来了消息:“我正好去香港,要不要开车送你。”
因为香港业务的关系,苏慕林有内地和香港、澳门三地的车牌。
陈悦然本能地想拒绝,但疲惫的身体让她还是点了头。
她知道苏慕林是一个体贴的人,虽然两人之间的感情一直有些微妙,但她不想让他的关心变得负担。
车内的音乐轻柔而悠扬,气氛似乎也因此变得轻松。
苏慕林偶尔侧头看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令她不由得心跳加速。他们在车上说说笑笑。
“你平时可以开我的车去,最近我不经常用这部车。”
“这可不行。”
“行,你请我多吃几顿饭就行。还有不要硬撑。”
后面一个月,陈悦然一直开着苏慕林的车通勤,方便了太多,身体了好了很多。
一次她顺路搭上了一个同班同学回深圳。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举动竟成了她与苏慕林之间矛盾的导火索。
苏慕林的朋友无意中拍下了她的身影,并发给苏慕林:“这不是你的车吗?这是你女朋友?”
照片有些错位,陈悦然看起来和这个男同学很亲密。
苏慕林满脸不悦,但是他又不敢直接问他们的关系,只能一个人去酒吧喝了闷酒。
夜色如墨,街灯在静谧的巷子里投下温暖的光芒,但对于苏慕林而言,这一切都如同冰冷的刀锋。
他靠在车门上,心中翻涌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刚才那张照片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陈悦然与那个男同学的亲密姿态像是利刃,狠狠刺入了他心底深处。
他本来想安静地待一会儿,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楼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他在等什么?一个明确的答案,还是一次坦诚的对话?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知道这种感觉令人窒息。
苏慕林抬头望向她的窗户,黑暗中那扇窗静静地封闭着,仿佛也在将他的情感拒之门外。